對於她小小的脾氣,燕西爵隻是微微勾唇,“你把我送的玫瑰糟蹋成這樣?”說著看向桌邊擺著的花束。
蘇安淺算是默認了,轉頭看了他,“我沒猜錯的話,剛剛那個桌是你訂的吧?”
燕西爵點頭,是他定的,不過是為了來這兒,談工作的事用不著他。
“坐下。”他一手去握她的手臂。
她正好避開了,“我還要去做飯,完了該下班了。”
燕西爵微微挑眉,“今晚的菜不用你做,你隻管陪我用個晚餐。”
蘇安淺皺起眉,“我什麼時候說要陪你用晚餐了?”
男人已經走過去落座,“你不是也沒吃麼?這麼晚不吃飯對胃不好,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胃很差有多遭罪?”
蘇安淺站了會兒,實在不明白,明明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了,他居然還能這麼自然的給她送花,要她一起吃飯?
看了看時間,她才淡淡的一句:“我先走了,你自己吃吧。”
兩個人有點距離,他坐著,她站著,真想逃走也不是多困難。
可身後傳來男人低低的嗓音:“蘇安淺,是不是需要我把你綁這兒才肯陪我吃個飯?”
蘇安淺腳步頓了頓,因為他忽然又喊她的全名了,很具有警告意味。
暗自閉了眼深呼吸,他應該是做得出來的。
聽到椅子拉開的略微聲響,緊接著他的氣息一點點靠近,寬厚的掌心按到她肩上。
頭頂是他低沉有力的聲音:“你說我沒變,你不是一樣麼?我說東,你偏要往西,非不讓我如願,嗯?”
說著話,燕西爵將她的身體轉過來,剛剛飆了一句狠話的情緒幾乎沒有了,隻是低眉看著她,“就陪我吃頓飯有多難?你自己也餓了吧,折騰胃真不是好事,你再折騰一會兒,我胃病就犯了。”
最後她被放到桌邊坐下,燕西爵總算略微勾了嘴角,看了桌邊擺著的花束,“很有情調,暫且不跟你計較了。”
一邊說著話,他從外套內兜掏出一個小瓶子,倒了兩粒白色的藥丸,也不要水,直接幹咽下去。
蘇安淺皺了皺眉,微抿唇,還是問了一句:“吃的什麼?”
她都給他食譜了,按照上邊的吃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吃藥的。
燕西爵看向她,眸色深深,“擔心我麼?”
蘇安淺側過視線,“不想說算了,隨口問的。”
不過燕西爵倒是說了:“昨晚喝了點酒,不太舒服,怕一會兒吃了就吐,先吃點藥墊墊。”
她皺起眉,“我都給你食譜了,找個人給你做有多難?家裏不是有保姆嗎?”
家裏是有保姆的,但是她回來之後,燕西爵鬼使神差的不讓周嫂來家裏做飯了,不然他哪有借口讓她過去給他做吃的?
所以他說得很自然,“保姆辭了。”然後看向她,“如果可以……”
蘇安淺好像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打斷:“不可以。”
她沒那心情過去給他做飯。
燕西爵隻好挑了挑眉,淡淡的笑。
點菜的事燕西爵都讓她做主,“我現在的胃能吃什麼樣的菜色,你應該最了解。”
蘇安淺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兩個人的晚餐很安靜,但是氣氛還過得去。
蘇安淺的手機放在桌邊,屏幕亮起的時候,燕西爵的視線從另一頭淡淡的投過來。
是晚歌給她打的電話。
“大廚,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要餓死了。”陸晚歌有氣無力的窩在沙發上,一邊把薯片往嘴巴裏送。
蘇安淺聽到薯片被嚼碎的清脆聲,笑了笑,捂了話筒,“我看你是吃飽了沒事做吧?放心吧,我沒跟葉淩約會,差不多就回去了,你可以叫個外賣。”
陸晚歌點了點頭,放心了不少,隨即又皺起眉,“沒跟葉淩約會,那你跟誰在一起?這麼晚?”
蘇安淺看了看對麵的燕西爵,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說完之後,陸晚歌安靜了好久,半晌才開口:“他是真的喜歡你,還是要第二次利用你?”
接著繼續道:“雖然相比於葉淩,我是比較傾向於燕西爵,但是有別的選擇最好不是麼?畢竟,燕西爵水太深。”
“你想多了。”蘇安淺笑了笑,“他最近胃有點毛病,跟我要食譜的。”
說著,蘇安淺又皺起眉,“他好像沒什麼可以利用我的了吧?”
陸晚歌已經坐了起來,薯片扔到茶幾上,“你不是聰明麼?欽辰一直不露麵,蘇家在燕西爵手裏敗掉的,欽辰能不找他?誰知道燕西爵要不要用你把欽辰引出來?”
蘇安淺愣了,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掛掉電話,她頗有思緒的看燕西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