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微微勾著嘴角。
其實蘇安淺知道他今晚可能有什麼事,能聽出來情緒不對,但是他不說,她也不能問。
過了會兒,她才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在抽煙?”
而且好像抽得很凶,她都能聽到他抽煙的聲音。
“你怎麼了?”蘇安淺聽不到他說話,又問了一遍。
可是燕西爵還是沒說話,隻能略微聽到他的呼吸。
良久,終於聽到他低低的一句:“沒事,很晚了,你先睡吧。”
“不行。”蘇安淺總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有什麼要說的你直接跟我說,你這麼樣弄得我提心吊膽的。”
燕西爵終於笑了笑,“什麼時候還學會對我提心吊膽了?”
她撇撇嘴,“……你是想著跟柯婉兒好好過去的話,我會很祝福你,但是既然咱倆之前聊了那麼多,你要跟我說實話,我可不想遇上腳踏兩條船的渣男是不是?”
燕西爵幾不可聞的笑。
許久,他才平靜的說:“我父親走了。”
蘇安淺反應了一會兒,走了?
然後才猛然反應過來,之前一直聽說燕老身體不好的,居然就這麼走了?
難怪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搭理她,估計他回來就是兩個月之後了吧?
“怎麼不說話了?”燕西爵低低的問。
她抿了抿唇,“……對不起,我不知道,剛剛的話就當我沒說。”
男人彎了彎嘴角。
掛電話的時候,蘇安淺才輕輕柔柔的道:“節哀,如果心情不好可以找我,我最近談得很順利,所以不忙。”
燕西爵“嗯”了一聲,知道她會談得順利。
末了挺她輕輕一聲:“晚安,會想你的。”
電話這頭的燕西爵忽然頓了頓,驀地開口:“你先別掛。”
她皺了皺眉,“怎麼了?”
男人聲音略微異樣,“你剛剛說什麼?”
“晚安。”她其實知道他問的什麼。
他們認識這麼久,也在一起很久,但是有些親密的話她從來不會說。
果然,他不高興的命令:“下一句。”
她才笑了笑,“想你!”
燕西爵握著手機的五指緊了緊。
他已經快三十歲的老男人,竟然因為她一句話而心潮澎湃,那麼歡喜。
大概這是燕老走後他笑最真的一天。
她也繼續道:“不過,我們現在身份特殊,我會很收斂的,隻是嘴上說說,你別太當真!”
似真非真的玩笑。
燕西爵壓根沒聽她的後一句,嗓音溫柔:“晚安!”
…。
第二天的晚上,蘇安淺一個人在家,蘇厲那家夥已經跟戚瑤瑤黏在一起了,大晚上的也不打算回來,非讓戚跡認他做幹兒子好名正言順睡在她們家。
大概是十一點多,她看著書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聽到了敲門聲。
以為是戚跡把蘇厲送回來了。
整了整睡衣,迷糊著眼去開門。
冷風略微鑽進來,醒了不少,她卻愣在那兒。
門口不是戚跡,卻是男人修長偉岸的身影,她就那麼呆愣愣的看著原本該在國外的男人。
“你怎麼……?”
燕西爵已經踏著夜晚的風進了家門,反手關上,低眉仔細的盯著她的迷糊樣。
蘇安淺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好涼,也有細微的胡渣,看起來有些憔悴。
想到燕老去世的事,她順手摟了他的腰輕輕靠進他懷裏,“你是不是連夜趕過來的?”
又沒什麼事,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燕西爵幾乎把她整個壓進懷裏,雙臂用力收緊去感受她的存在。
良久,他才略微鬆開她,眸眼低垂,“昨晚的話,現在說給我聽?”
她怔了怔,難道因為她說想他了,就為了一句話,他連夜跑回來了?
感動毫無預兆的湧來,她又笑了笑,微微仰臉,“我說,但是你不能亂來。”
都能連夜跑回來,誰知道她當麵說完他會幹什麼?
男人信誓旦旦的點頭,“隻是想當麵聽你說。”
可是她剛仰著臉說完‘想他’,一張臉已然被他扣住,指尖插入發中,強烈氣息的吻,糾纏得徹徹底底,幾乎要了她的命也肯鬆開。
到關鍵時刻,他還是忍了,尊重她之前的話,在身份處理妥當前盡量忍著不碰她。
蘇安淺有些暈眩的看了她,眼神裏都是勾人的,仰著小臉,氣息如蘭,“怎麼了?”
她這個模樣,真是要命!
燕西爵兀自低咒,薄唇再一次席卷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