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看了一眼,直接給她打過去。
陸晚歌接了,淡笑,“我臨時訂了航班,今晚就回北城了,有機會我也請你一頓吧。”
他站在房間裏,是有機會的,他最近會去北城,但是他沒說,隻道:“那你路上多小心,有些事別太多想,難受了可以找朋友說說話。”
她笑了笑,都應下了。
掛了電話,蕭靖按了眉頭,又自顧歎了口氣。
他沒有說,他們的婚姻也很艱難,甚至妻子提了兩次離婚,但是蕭靖一直沒同意,不是情感深厚,而是他欠了老丈人,就至少得給他女兒一個完整的家。
又或者,是因為他覺得跟誰結婚其實區別不大,都是過著過著變成親人,相互依靠的過程,都這個年紀了,又何必再開始一段?他沒那麼多時間,更沒有心力。
可是今晚這一場雨下來,好像把包在他心裏的很多東西衝刷掉了,露出了原本的念想。
……
陸晚歌回到北城,狠狠病了一場。
保姆忙裏忙外,時不時會想起念叨這個家的男主人,因為夏夏生病時男人不在,這會兒大小姐一回來也病倒了,他還是不在。
陸晚歌整個人沒力氣,頭疼欲裂,從床上坐起來都能暈頭轉向的往床邊栽,隻覺得天旋地轉,所以她隻好躺著。
明承衍比她慢後一天回來的。
保姆開門看到他沉著臉立在門口,還愣了一下,然後鬆了一口氣,“少爺,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明承衍邁腿進門,“她呢?”
保姆指了指樓上,“大小姐都躺了一天,還是不見好,也不去醫院,你再不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保姆的話沒說完,麵前的人已經一陣風的往樓上去了,弄得她尾音斷了斷,皺起眉。
小兩口是出什麼問題了麼?
樓上,臥室很安靜。
明承衍快步推門進去時,陸晚歌是睡著的,不發燒,麵色顯得有些慘淡。
他在床邊站了會兒,摸了摸她的額頭,眉頭一直擰著。
轉身囑咐了人過來家裏給她看病,知道她不愛去醫院,生完夏夏之後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喜歡踏足那個地方。
醫生過來的時候,她依舊沒有睜開眼,這一覺睡得特別長,也特別沉。
沉得她自己感覺都睡了幾個月似的,也沒有夢,就是覺得整個知覺係統十分沉重。
她再醒來時,外邊已經磨沙黑了,隱約能看到遠處暗色的樹影。
陸晚歌在床上坐了會兒,很明顯能感覺自己的感冒好了一大半,除了吃得少沒力氣之外,沒多少不舒服。
保姆進去的時候驚喜的發現她醒了。
而她正轉頭看著不遠處掛著的西裝外套,淡淡的問了句:“明承衍回來了?”
保姆點了點頭,“少爺回來得早了,中途去了一趟公司,這會兒在書房呢!”
陸晚歌點頭,抬手掀開被子,看了一眼保姆手裏的碗,“端下去吧,我一會兒下去自己喝。”
保姆一聽,知道她是沒大礙了,也有些擔心,“剛好過來腿腳軟,要不吃過東西再走動?”
她動了動嘴巴,沒說出什麼來,人已經往臥室門口走了。
然後轉過彎,往明承衍的書房去,保姆在後邊納悶的看了會兒,很肯定這兩人應該是吵架了。
推開門,她走進去,看著明承衍從窗戶邊轉過頭來,眉頭還是皺著的。
她冷淡的一句:“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