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總是重複坐著一個同樣的夢,夢裏有人想要殺她,可是她是一個剛烈的女子,自己主動赴死,好像不想泄露什麼機密一樣。有時候方幼覺得這個夢好像很真實就像是真的存在過一樣,可是經曆了心驚膽戰和不甘心的死去以後,方幼總是發現,這是暗夜裏的幻覺。隻是每一次摸摸脖子,都會覺得很疼,這個夢她沒有告訴過黨石,沒有都告訴過爸爸,連許諾言都沒有說過,就埋藏在心裏。
不……不,你不要過來”女子看著眼前的人不斷的逼近,刀尖反射出來的光晃在眼睛上讓她不自覺的皺了眉頭。
醒來時是兩個小時前,空蕩蕩的廢棄倉庫除了她自己就隻剩下不斷結網的蜘蛛和到處亂竄的老鼠。手腳被牢牢的捆綁著,她絲毫沒有逃生的機會。
一開始是扯著嗓子問了兩句有沒有人的,但是她發現這樣挺傻的,對方在自己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實施了綁架,必然計劃周全。怎麼可能有人救自己呢?求生的本能使她心裏的恐懼漸漸變得強烈起來,然而冷靜下來,方幼發現究竟是誰在幕後指揮?綁架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她一概不知。
直到兩個小時後,等來了這個冷酷的殺手,他一腳踹開搖搖欲墜的倉庫大門,背著光而來。若不是手持利刃,目光鋒利。方幼幾乎要以為這個人是拯救公主的騎士了。
“你 ……是誰?”
他並未理會方幼這句泄露出自己害怕的話語,徑直走到她麵前,用行動證明了在這間廢棄的屋子裏誰才是擁有主導權的那個人。
他蹲下來,與她對視。
“方幼?”確認身份是免不了的。即使她年輕的麵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在過往的三個月裏,於他的心裏已經摩挲了千萬次,現在還是想要問一句。
一瞬間,她的臉色因為這個簡單的問句失了血色。驚恐的看著路修遠。眼肌痙攣使得她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黃泉路上,請你好走”。即使戴著口罩,聲音依舊清冽而動聽,明明更適合說“我們去度假吧”,而不是送她最後一程。
“我非死不可嗎?”話語裏全然是委屈和害怕。
“是。”
“我能知道是誰要殺我嗎?理由……呢”如果要死的話,方幼也想自己死的明明白白。
猶豫了片刻,路修遠說 “我不知道”便舉起了刀,準備執行自己的任務。
“求求你,真的求求你,我不想死啊”此時的方幼已經哭出來了,一聲聲的哀求著這個男人,可是這絲毫沒有任何作用。
劊子手,天生就為殺人不眨眼的利器,怎麼會有憐憫之心呢?又怎會放過一條生命呢?想到這裏,方幼為自己感到悲痛欲絕,嘴裏的哀求如數轉化為悲憤的嘶喊。
“憑什麼!”
“我問你憑什麼!”
“世間千千萬萬人,為什麼就我不能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