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尾生是一頭倔驢呢?他就一直等啊等,上遊的河水決堤了,尾生在想,姑娘為什麼沒有來,他就緊緊地抱住橋上的柱子,最終被洪流淹沒,她還是緊緊地抱住這根柱子等著姑娘。”
“你說尾生是不是很傻啊?”沙穆知道 ,他在講自己,夏曦儀也知道,可是現在的她不能夠給沙穆任何回應,心裏有一個人了,又怎麼能接受別人的好?
夏曦儀突然認識到,自己這樣緊緊抓著沙穆,就像是拉著沙穆和自己下地獄。不隻是今天,沙穆對自己越好,夏曦儀越難過,他知道沙穆有多麼好,可是他每一次都不忍心推開。
“是啊,尾生真的很傻,不過,換做是我,未必有那麼多的勇氣,器等一個根本不會來的人翻山越嶺而來,更不會等他那麼久。”夏曦儀自嘲了一下“換做我這個暴脾氣,心裏可能已經問候了姑娘祖宗十八代然後朝著河裏吐一口吐沫揚長而去了。”
她想,沙穆這木聰明肯定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誰知道沙穆下一秒就回答她,在她耳朵邊上溫言軟語,“我會像尾生一樣”
“一直等著的,因為我知道,我這一輩子就看中哪一個小姑娘,別人家再好的都不是我的,給我我也不要,我隻想把我獨一無二的小姑娘娶回家,”
“我知道我還很差勁,但是我會事無巨細把我的所有都交付給她,不吝嗇分享我的所有,好好照顧她,給她一個溫暖的家,他想做什麼事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支持他鼓勵她。”
“他喜歡就好。”
“隻是有一點,希望她不要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家。這個價總是為她留著夜晚的燈,等著她回來。”
夏曦儀哭得更凶了,她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盡量的克製自己的動作,不想讓沙穆發現自己在大哭,可是心思細膩如沙穆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隻是不忍心,要哭就一次哭個夠把,也隻能在我的懷裏,別人的都不行,他也很矛盾,沙穆不想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哭得那麼傷心。於是就有點僵硬的將自己的手放在夏曦儀的頭上緩緩地撫摸,給夏曦儀傳遞一點力量,希望他時時刻刻明白,他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永遠有他保駕護航。
雖然他知道夏曦儀從小學功夫,自己打不過她,沙穆清晰地知道,如果有人上去傷害夏曦儀,她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為夏曦儀擋去所有能夠傷害到她的武器,致命的,不致命的,都沒有關係。
他的命,隻有一個很簡單的名字,夏曦儀。
這是他一生想要做到的全部。
夏曦儀終於止不住的大聲掩麵哭泣,小小的身體一抖一抖的,那些無處盛放的悲傷,都借著眼淚的正麵作用,從身體裏出去,鑽進空氣裏,落在幹燥的青石板上,和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