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幕庭不知道西塞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有如此多的心理活動,他看著前方一個個血泊,自己仍是慵懶地靠在椅子上轉著手裏的槍。眼眸中閃著意味不明的光,慢慢的,前方已經剩下了西塞一個還站立著的人,他的手臂被打了一槍,身上唯一的一把槍掉落在幾米遠的地上,屍體一個個倒在他眼前。他看著踏著的鮮血一步步向他走來的男人,渾身發抖般的搖晃起來。那個男人逆光而行,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讓他感到如此的絕望和恐懼。這根本就不是人!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撲通”一聲,西塞因雙腿發軟而忍不住的跪倒在地,男人強大的氣場使得他喘不上氣,他拚命地磕頭:“三,三爺,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受人挑撥來找你麻煩的,希望三爺再給西賽一次機會,西塞做牛做馬……”西塞的話語驟停。他緩慢的抬頭看向那個將槍抵在他頭上的男人,男人神色有些不耐:“說完了嗎?能死Rax下也是你的榮幸。”
西塞感受到那抵在腦門上的冰冷的觸感,眼睛瞪得如銅鈴般:“不不不,你不能殺我。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我是……”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槍響製止了,兩秒後,西塞的身軀已經向前倒去。額頭上留下的血窟窿在一股股的向外冒血。
“栝躁。”簡簡單單的兩字,帶著些許寒氣從薄唇中發出。說完葉慕庭轉身離去,都說過最討厭別人威脅自己了,這西塞還是不長記性。
可突然正在行走的葉慕庭雙腿一滯,低頭看著自己不小心被濺上鮮血的皮鞋和褲腳,皺了皺眉。黑與紅的對比在燈光下顯得如此刺眼,幾乎是瞬間,葉慕庭身上的銳利之色猛地褪去。所有的氣息全部隱藏,絲毫不見剛才。殺人時的血腥和淡泊,好像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模樣。笙兒肯定會討厭這樣的他吧!殺戮如草芥般完全沉寂在黑暗中肮髒的他。或者說是另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一個冷漠和血腥的他。想到這兒,心中泛起陣陣漣漪。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慢慢緊握,笙兒,原諒這樣的這樣的我。不要離開我,我再也承受不住你的再一次消失了。
從前我花了數十年的時光離你很近,但如果看到現如今的我,你是不是隨時都會離去。
同樣在m國的夜空下的顧念坐在自家的沙發上,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的母親,有些猶豫:“媽,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好?”顧母皺了皺眉頭,拍了拍自家女兒的手背:“小念啊,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軒家那邊隻傳來消息,讓你好好準備嫁入他們家,你就安心備嫁。至於你軒叔,這次做的是不妥,但你畢竟也喜歡清恒那孩子這麼多年了,他們軒家也應該給我們個交代。”顧念聽著母親的話沉默不語,心中已暗暗下了決定:她不需要這樣強迫的婚姻,她隻想讓那個人幸福。
“唔。”清晨的陽光照耀在身上,帶著些許的涼意。女孩兒睡得香甜,白睱潔淨的臉龐,上長長的睫毛不住地顫抖著。下一秒突然睜開,意識還未回籠,懷中有什麼東西動了動。莫濘笙猛地低頭,看到穿著老虎睡衣卻異常乖巧的莫晨冉小小的一團正窩在自己的懷中。陽光鋪灑在他身上,顯得異常幹淨純潔,看起來像隻小奶貓。雙手毫無安全感的抓住自己的衣袖,呆萌可愛。莫濘笙啞然失笑,小家夥看起來睡得不錯,她俯身輕輕地親吻了莫晨冉的額頭動作雖然輕柔,但牽動被子時還是驚醒了他。
莫晨冉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對上莫濘笙含笑的眸子微微一愣,有些害羞,但隨即又反應過來。小臉上綻放一抹笑意:“早安,媽媽。”莫濘笙伸手寵溺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早安,小寶貝兒。”
等到兩人起床洗漱完,莫晨冉的意識才逐漸清晰。昨晚又是被媽媽抱著睡著的,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二次被人哄睡。昨晚講的童話故事,還曆曆在目。嗯,這是他有媽媽的第三天了,莫晨冉默默的在心裏計算著。他很幸福,這種被人疼,有人關愛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