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聽了這話微微一滯,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然後轉身坐下,努力裝作一副慈祥的樣子:“我想這在場的人沒有不對三爺感興趣的吧,哈哈。”
“嗬,是嗎?”葉慕庭頓了頓,接著話鋒突轉,“可惜啊,知道太多的人一般都活不久。你說是吧,西家主。”葉慕庭目光微垂,不知道這句話到底說給誰聽的,淡淡的一句卻使整個大堂上的氣氛都變得緊張了。
西蒙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葉慕庭話中的含義,這不就是在暗示西塞查出他商人身份的事麼。於是急忙開口:“西塞的事,我已知曉。我一直沒想到他膽大包天竟敢找上三爺您的麻煩,都是老夫教子無方。在此老夫替他給您陪罪了。”
話都說到這兒了,西蒙也隻能微微低頭,向葉慕庭表示歉意,但那歉意中究竟包含了多少真心,除了西蒙也無人可知了。
“那這樣說,西塞的事,西家主您完全不知情了?”葉慕庭聽了西蒙的話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對上了那雙盡力掩藏銳利的雙目。西蒙聽了這話,眸光一閃,感覺有戲。反正西塞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那便把這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為了保全西家,犧牲一個棄子又算得了什麼?
得到西蒙的肯定的回答,葉慕庭慵懶地俊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冷唇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足以凍死人的語調在大堂上響起:“嗬嗬,可西塞說,這一切可都是您在背後主使啊。”
聽了這話,西蒙頓時一驚,心中咯噔一聲,大腦極速思考,該死的西塞,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怎麼會把自己抖出來?因為這淡淡的一句話,西蒙簡直想把西塞重新複活,然後千刀萬剮。隻見西蒙變臉速度極快,一臉詫異目光中盡是悲痛:“這怎麼會這樣?這孩子真對我的怨恨如此之大?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三爺了。這孩子從小與我不親近,又因為覺得自己是私生子而更加對我不滿。一直想取而代之,若不是我念及父子之情,唉,恐怕老夫早就處死著逆子了。這事肯定是那逆子誠心汙蔑,挑撥我與三爺之間的關係,不可當真啊。”西蒙急中生智,一言悲傷,說的那是一個真情悲切啊。把自己與西塞之間的父子之情描述的淋漓盡致。完全是一個對兒子飽含愧疚與無奈之情的父親形象。
可葉慕庭又不傻,他可沒錯過,西蒙剛聽到西塞把他供出的句話時眼底的那份驚慌和憎恨 ,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該有的神情?而且一般家族越大,支係越多。親情,在這種西方家族中,簡直是最無用的東西。他可不信西蒙會和他眾多兒子中的一個私生子又怎樣的深厚情誼。
不過,還真是浪費時間,他陪西蒙演了這麼久的戲,也該結束了。
葉慕庭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沒有看向細西蒙,隻是低頭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服。
“玩夠了嗎?西蒙。”西蒙見葉慕庭站起來了,自己也急忙起立。心中大喜,以為這人是要走了。自己在心中暗想:哼,果然還是太年輕,兩三句話就把他打發了。都已經好送客準備的西蒙冷不丁的聽到葉慕庭的話,一愣,臉色慢慢暗了下來。多少年沒人敢直呼他的大名了?這人給他幾分顏色,他倒不知天高地厚了。
“三爺正是什麼意思?”
葉慕庭冷笑一聲,慢悠悠的從腰際間摸出Rax。黑漆漆的槍口對上西蒙,葉慕庭眼中冷光乍現,原本有所收斂的氣勢在這一瞬間釋放到了極致。西蒙對上那雙寒眸一瞬間,仿佛置身水底,壓迫的讓他喘不上氣:“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在葉慕庭的話語落下的那一刻,在場的人全都動了。雙方人馬從各個地方拿出自己的槍,槍口對敵人。
西蒙的手下快速向西蒙靠近,形成一個包圍圈,一臉緊張的盯著那拿槍的那個男人。盡管他們已經把西蒙保護的密不透風,但他們心裏仍是沒底。冷不丁的抬頭對上那雙黑眸時,有些腿腳發軟,想要逃開的感覺,那是一個人該有的眼神嗎?就像一潭望不到底的寒池,毫無波瀾卻陰冷刺骨,仿佛任何事物在他的眼中都起不到任何波瀾。
因為身處高位已久,已經很久沒有人敢拿著槍對著西蒙了。西蒙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仿佛下一秒就會從裏麵射出一枚子彈,讓他立即斃命。即使他麵前已經擋了很多人,但他還是心底發虛。那可是令無數人膽戰心驚的R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