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地找到了門的方向,打開房門向外麵跑去,果不其然,外麵還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悠悠!”突然間,身後傳來了謝逞熟悉的聲音,他上來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就像是在大海中漂泊已久,渴望地抱住了一個能夠求生的浮木一樣,緊緊地抓住了謝逞。
一時間,淚水就像是洶湧的瀑布一樣滾落:“謝逞,我的眼睛又看不見了,怎麼辦……”
雖然以前已經習慣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但是這幾天的光明我很享受,我真的不想再陷入一片黑暗。
這個時候,在我身邊的人隻有謝逞,我真的很害怕一個人。
謝逞握住我的手緊了緊,認真地看著我:“悠悠,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你的眼睛一定會沒事的。”
我卻有些不相信:“謝逞,我的眼睛好不起來了是不是?”
“不會的,上天不會這麼殘忍。”謝逞的語氣漸漸地僵硬起來。
我聞言,不由得一笑,整個人幾近崩潰。
這幾天的折騰讓我實在疲憊,謝辭的去世我還沒有消化,眼睛又出了問題,我隻覺得自己非常累。
上了上車之後,我卻破天荒地安靜下來,緊緊地靠在椅背上,什麼話也沒有說。
“悠悠,你不要害怕,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做檢查。”謝逞安慰了我一句,立刻發動車子。
我側過身子,緊緊地閉著眼睛。
既然都已經看不見了,我也不想睜著雙眼,做一個什麼都看不見的明眼瞎。
一路上,我都格外地安靜,謝逞也破天荒地沒有和我說那天多話,隻是一直在靜靜地開車。
很快就到了醫院。
停好車子之後,謝逞親自抓著我的手,帶我去了眼科。
一路上,謝逞都把我保護的很好,不讓任何人碰到我,他這麼細心的舉動,我不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叮”一聲,電梯一打開,門外就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悠悠,你的眼睛怎麼了?”
陸震霆立刻衝到了我的麵前,好像有預知能力一樣,什麼都知道。
就連我一大早雙目失明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
我冷淡地揮開了他的手:“陸震霆,我的眼睛怎麼樣不關你的事,你給我讓開。”
“你的眼睛是我一輩子的責任,我不會讓你看不見的,你現在馬上跟我回去治療。”
陸震霆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讓謝逞把我帶走,隻是自己堅持抓著我。
我整個人都有些無語,冷冷地甩開了陸震霆的手:“陸震霆,我都說過不想再看見你,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出現在我的麵前?”
話音剛落,我能夠感覺到陸震霆的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瞬間變得十分僵硬。
下一秒,他的手指就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認真的就像是一個孩子。
“悠悠,其他的先別說,現在先去裏麵檢查一下,說不定什麼事都沒有。”
陸震霆信誓旦旦地把我往裏麵的檢查室帶去,謝逞卻在這個時候,及時地抓住了我的手。
兩種不同溫度,卻相同大力的手緊緊地拽著我,我能夠感受到陸震霆的急切,以及謝逞的霸道。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們放開我!”
這裏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個都像是看好戲一樣看著我們,我雖然看不到,但是依舊能夠感覺到周圍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我當下覺得不好,我最討厭在人群中和別人拉拉扯扯了,於是狠狠地甩開了他們的手。
“陸震霆,我不想看到你你馬上給我放手。”
就在我這一句話說完之後,陸震霆似乎真的在緩緩地鬆開我的手,到最後,我隻是輕輕一抽,很快就掙脫了他的手。
我的心裏不由得歎息,此時,隻剩下謝逞一直扶著我進病房,讓醫生檢查。
這一次的檢查時間還是挺短的,醫生說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隻要認真地治療一下,然後馬上就可以好起來。
我的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眼睛沒有馬上恢複,但是我的心裏已經很開心了,畢竟隻要知道這件事情是有希望的,有可能會好起來的。
謝逞靜靜地陪著我坐在病房裏。
“謝逞,之前打電話給你告訴你阿辭就是你堂弟的人是誰?”我突然間問道。
謝逞看了看我,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道:“是個醫生,李非然。”
我頓時明白了,整件事情好像都有千頭萬緒可以琢磨。
李非然一直都是阿辭的主治醫生,這一次來西雅圖也是他們一起來的,所以,阿辭臨死之前想要見謝逞一麵,才會讓李非然打電話的。
可是,誰知道謝逞不僅沒有相信,而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