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公,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趙平臉上洋溢著喜洋洋的笑容,親自迎出大門好遠,這倒是讓陳國公有些吃驚,但麵上並未表現出來。
身後的太子剛剛趕到就看到趙平親熱地握著陳國公的手,有說有笑。
這個趙平啊,對這個陳國公真是關懷備至,拉著陳國公的手在大門口好生寒暄,又吩咐小廝引他入席,含笑目送,回過神來又警惕地環顧四周,發現太子,眼中閃過驚慌,隨即立刻恢複常色,禮數周全地行禮,然後不冷不熱地走個過程,套話說的極為流暢。
你猜太子怎麼想?
不管太子太子怎麼想,反正林溪是露出一臉“我懂我明白我理解”的笑。
在馬車上,遝遝把林溪臉上的妝蹭淡了些,所以林溪現在的模樣還能見人。
林溪帶著遝遝大搖大擺地送禮,跨入大門,入座就席。
“祝壽筵開,畫堂深映花如繡。瑞煙噴獸。簾幕香風透……”林溪聽著這文采飛揚的祝壽詞,眼睛一瞟,便瞟到傾城美人。
那姑娘真美,林溪腦中劃過驚豔的詩句:“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山河有雲,霧靄深處的遠山勾勒的眉眼,倒映著星河流轉著霞色的眼眸,晨曦花瓣上白露柔潤的唇,她整個人仿佛是水墨丹青渲染的無雙畫卷,又帶著一種筆墨描繪不出的韻味。
那是一種令人移不開視線的美豔,這樣的人,林溪是第二次見——第一次是那月下的少年,帶著雪鬆的清新。
倘若說郎才女貌神仙眷侶的話,林溪看到她就想起百裏瑾落——這兩個人站在一起,隻能閃瞎路人們的鈦合金狗眼。
那美人朝他一笑,這一笑讓林溪思維有點短路,本能地回了一個露虎牙的笑,她沒看見遝遝在一旁行了個屈膝禮。
太子自從踏入趙府就格外小心,這種小心是不露聲色的,然而過了好久——久到林溪已經吃完酒席起身告辭,殺手還沒有出現。
他眸中閃過一絲狐疑,他的暗衛偵查能力極強,如今卻沒有異常,難道密信是假的?
又或者,暗殺自己的力量正是瞞天過海而來的陳國公部署?
想到這太子把自己嚇了一跳,心中決定“不得不”多加關注陳國公言行。
而猜忌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不斷生長壯大,終有一日撞破其上的土壤。
===========
“不如我們改日再聚。”南昭第一美人林致禮貌地拒絕某小姐的盛情。
“也是,今日林姐姐估計也累了。”那女子和那一群附和著笑道。
說是逛逛花園,可是林溪聽她們細聲細語地磨嘰了半晌,無非是委婉含蓄地恭維這個貶低那個。古代人果然是古代人,平時寫詩寫文言文,所以說話的時候也不忘加上詩歌的表現手法,什麼借古諷今托物言誌以小見大,竟然還有對偶頂針雙關借代!
林溪想著還是現代人的現代文親切,人們開心就直說好嗨喲,到了這裏,這群名門小姐們還得先來個比興再借景抒情。
林溪感覺甚累,不由地放慢腳步,落在後麵,和遝遝一起看看花,賞賞魚。
或許她就是在底層習慣了,才不能適應高層的生活。
還好玄家有玄莫櫻交際應酬,想到玄莫櫻林溪突然渾身一顫——她不會趁自己泡在水裏,對顏玥溯下手吧?這是趁虛而入趁火打劫啊!
“小姐,你發什麼呆啊?”遝遝拍拍她的肩膀。
“我的小情人,像玫瑰花一樣的情人就要被搶走了,對此,我隻能說:嚶嚶嚶!”林溪一臉絕望,不過戴著麵具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遝遝果然看到涼亭裏,太子騷擾那個朝林溪笑的美人,遝遝語氣有些焦急,拽著她的袖子:“小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