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二皇子摔了一個白瓷茶杯,“這個明思山人,真是不識抬舉,老眼昏花!”
侍衛宏遠汗顏,很想提醒一下主子人家叫思明山人,可是此時糾正口誤無異於找死,於是他頗為聰明地選擇沉默。
“你倒是說句話啊,傻站著幹什麼呢!”二皇子白了宏遠一眼。
“殿下,奴才覺得思明山人選擇太子,是好事。”宏遠盡量把語氣放得平和。
“好事?那是不是等本皇子被太子弄死了才是壞事,啊?!”二皇子張著血盆大口咆哮,一時間唾沫橫飛。
宏遠緊緊閉著眼睛,挨過這狂風暴雨。
“殿下,太子現在勢力大不如前,這麼多年您二位抗衡,一旦這種平衡關係打破了,如今皇上健在……”
二皇子平靜下來仔細想了一下。
的確,父皇偏愛太子。就算當時陳國公府一夜凋零太子宣稱是鹽鐵仇匪,皇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父皇待太子從來不同。
二皇子懊惱地摔了一尊硯台。
“尚書府那邊什麼答複?”二皇子定了心神,繼續他拉攏勢力的工作。
“呃……”
“混賬東西,不識抬舉,老眼昏花!”二皇子手劈了一盤糕點。
“奴才是說,尚書府願為殿下效命。”宏遠急忙解釋。
二皇子哼哼一聲:“算他識相!”
第二日,尚書大人就被一群後進之輩彈劾了,字字珠璣,細大不捐,就連請假理由都要細細責問——家裏老母雞去世了,他媽喊他回家喝湯。
尚書本就年紀大腦袋轉得慢,他們一個接一個話又說的極快,自然有些跟不上。
尚書也是老臣,皇帝看他的確老了,便令其致仕。
剛拉攏過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還沒等親近就退休了,這二皇子哪能忍?
回府劈裏啪啦就是一頓砸。
“一定是太子!”二皇子憋屈,他心裏憋屈,忍不住眼淚汪汪,“他從小看我就不順眼!”
宏遠剛想安撫幾句,二皇子就一個激靈跳起來,揪著宏遠衣襟,瞪大雙眼問道:“酒有沒有問題?”
“二皇子放心,查不到我們。”宏遠信誓旦旦。
二皇子浩氣長舒,“陳家滅門,父皇不追究,不就是因為暗地裏走私鹽鐵嗎?”他冷笑,“太子也真是神通廣大,把責任這麼一推,他倒成了功臣。真是可憐了陳國公鞠躬盡瘁,最後還是落得個鳥盡弓藏的下場!”
宏遠適時狗腿地表示同意:“殿下說的是!”
“哼!”二皇子哼哼一聲。
……
“哢!”鎖頭被林溪撬開,進門後林溪又把鎖掛在鎖孔上。
林溪大搖大擺地走進禦膳房,拎著一隻八寶雞坐下大快朵頤。
你別說,章鏡燁那老頭身上的東西還真是實用,這把****連禦藥房的鎖都能打開!
她得空思考著皇帝今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好一個‘明鏡止水以盛心’!”皇帝說。
皇帝這話像放屁似的,誰不知道這句話說得好?
林溪煩躁地扯下一隻雞腿,大嚼特嚼。
真他媽的憋屈。就因為帶著皇子亂跑,她被皇帝臭罵一頓,罰禁止考試,直接調到鳴鸞殿伺候皇帝的老婆。
她一個女人,又不去男廁所,她怎麼知道誰是太監誰不是太監!
真是讓人大火!
像她這樣一個懂中醫,通機關,會古武,博學多才,卓爾不凡,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高端複合型人才,派去做小宮女,真是人才的浪費!
狗皇帝!
林溪咬牙切齒,決定好好“感謝”一下南昭的皇帝。
這大半夜睡不著,邊吃雞邊忙著規劃人生恐怕隻有林溪一人了。
偷偷潛入禦膳房還得甩掉一群麻煩的跟屁蟲,林溪真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