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刃插入山岩之中一路下滑摩擦出層層火花,百裏瑾落握著劍柄的手抖動的厲害,他另一隻手攬住林溪以免她不慎墜落。
林溪八爪魚一般纏上百裏瑾落,揪都揪不下去。
這跳崖的感覺她真是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抱緊了。”百裏瑾落低頭輕聲對林溪說。
林溪胳膊腿齊齊發力,點點頭,“嗯嗯。”
百裏瑾落低頭看著林溪埋在自己胸口的腦袋眸中劃過一道得逞的笑意。
他鬆開攬著林溪的手,掌心聚氣,打出去時借助相互作用力的推動靠近山岩,著地。
林溪雖然此刻懸空,但也感覺到他們不再下落,於是從百裏瑾落懷中探出腦袋,確定安全後鬆開他,穩穩著陸。
林溪拍拍自己胸脯,這一拍,倒是把袖子裏的燧發槍拍出來了。
兩人貼著山崖堪堪站的下,那燧發槍一甩便直接甩到山崖下麵去了。
林溪:“啊!”
她這個紮心哪。
百裏瑾落看出她表情悲愴,問:“何物?”
林溪作西施捧心狀,她心痛到熱淚盈眶:“我的寶貝啊!”
她瞥見百裏瑾落右手的袖子染血。
“我看看。”她抓住百裏瑾落的手。
東西沒了可以再做,林溪振奮精神。
是剛剛墜崖時,他把劍刺入山岩,被山崖上眾多灌木枝丫和凹凸石頭劃傷,傷口還在流血。
眾多傷口中有一道血跡黑色,格外醒目,是林溪在木箭暗器上塗的毒藥“十二郎”的毒。
“你中毒了?”
百裏瑾落語氣淡淡:“嗯。”
林溪也是明知故問。
她終於知道百裏瑾落劍法那麼快怎麼不一口氣把黑衣人全宰了,非得留幾個喘氣放箭的。
敢情是中毒了。
被十二郎劃傷手腕還能拿得動劍也真是絕了。
這一路山崖滑下來,他握著劍不放,她真是想象不到。
林溪趕緊從懷中掏出一瓶解藥遞給百裏瑾落,嚴肅地告訴他:“要是再晚點兒,你的右手就廢了。”
百裏瑾落不甚在意,目光落在林溪手裏的小瓷瓶,沉默片刻,道:“我動不了。”
林溪恍然大悟,立刻貼心地倒出一顆藥丸,小心翼翼地喂給他,然後撕了他衣服上的布條包紮傷口。
“你怎麼在這?”林溪問。
“路過。”百裏瑾落答得極為輕巧。
“你是遇到機關了吧?”林溪這話說的有些心虛。
“嗯。”百裏瑾落語氣淡然。
“那機關呢?我是說你們有沒有人受傷?”林溪想打探一下機關的效果如何。
百裏瑾落不語。
林溪心中忐忑,不僅忐忑,還七上八下。
半晌,他問:“機關是你設的。”
這更像是一個陳述句。
林溪僵硬地賠笑:“是的但是我真的是用來幹正事的我不知道會傷及無辜,我把開啟部分隱藏的很好了……”
百裏瑾落適時地咳嗽了兩聲。
林溪感覺她自己犯罪了,十分十分愧疚,於是聽到百裏瑾落咳嗽立刻湊上前去,關切地問:“你沒事吧,我給你診診!”
鏗鏘一聲,寒月刃落地。
看來百裏瑾落中毒頗深,右臂都麻木了。
林溪這個愧疚啊。
她急忙拾起,溫柔賢惠地把劍收入百裏瑾落身後的劍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