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知書的身影消失,溫初安才沉了一口氣敲了敲袁競煬的門。
裏麵立即傳來一身怒喝,“給勞資滾出去,都滾!”
男人爆嗬的嗓音帶著一點醉意,溫初安心裏有些心疼,如今袁家所有的膽子都壓在袁競煬的身上,痛失最敬愛的兄長,還要背負著對“溫初安”的愧疚。
“袁少爺,我是安寧。”溫初安輕聲開口。
裏麵沉寂了一會,緊接著轟隆轟隆的響聲傳出,沒過多久,哢嚓一聲,門從裏麵打開。
袁競煬斜靠在玄關處得牆壁上,一張冷硬的俊臉被酒氣熏紅,臉上的傷痕也沒處理,任由它流血結痂。
袁競煬醉醺醺的視線晃了好幾下才凝固到溫初安的臉上。
迷霧般得視線漸漸露出一抹委屈,緊接著猛的一下上前把溫初安攥進懷裏,低低的道:“沒良心的女人。”
溫初安眼眶一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梗著的嗓子重複道:“袁少爺,我是安寧。”
“安寧,安寧……”袁競煬細細的咀嚼著這兩個字,半晌之後才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把她鬆開,視線漸漸恢複焦距。
像是忽然想起來這個安寧是常千珩的女人,不是那個沒良心的人。
“你來這裏幹什麼?”
溫初安掐了掐手心,強迫自己想要告知身份的衝動,讓自己冷靜下來。
“袁少爺,我過來隻是想提醒你一句,小心一點常千珩。”溫初安低低的囑咐,末了又怕袁競煬察覺到什麼一樣補充,“今天的事情他似乎誤會了,所以可能會牽連你。”
袁競煬眼裏的疑惑轉而消散,他不屑得冷嗤一聲。
一把捏住溫初安的下巴,濃烈的酒香撲在她的臉上,“那你回去告訴他,我奉陪到底。”
溫初安努了努唇,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袁競煬已經放開了他,搖搖晃晃的朝著房間裏走去準備關門。
手掌放在門把手上的一霎那,溫初安猛的一下按住了門板。
袁競煬怔住,迷蒙的眸子看向垂低著腦袋站在他麵前的人。
溫初安喉嚨哽得發緊,“好好處理傷口,不然會發炎,以後少喝酒多注意身體,袁家袁老夫人都需要你……袁競煬……一定要好好的。”
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耳邊女人叨叨個不停,酒勁上來腦仁一陣陣的脹痛,袁競煬煩躁得抓了一下頭發,“大嬸你很煩!”
話音一落,兩人皆是一愣。
溫初安最先反應過來,她倏的一下收回按在門板上的手,“對不起……”
緊接著慌張的逃離。
男人腳下慌忙的邁出一抹,緊接著站在原地自嘲的冷笑,他還真是瘋了,如今看誰都像她。
從樓上慌張的下來,溫初安臉上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流下。
“對不起,對不起……”沒能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留在他身邊。
溫初安心口一扯一扯的疼,她捂著臉靠牆上。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留在袁競煬的身邊,不是出於愛情,緊緊隻是想讓那個曾經給過她溫暖的少年可以減少一些傷痛。
可是她卻連這一點看似最簡單得事情都做不到。
“盛靳年,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在管在插手袁競煬的事情。”常千珩隱忍的聲音在走廊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