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靳年厭惡的動作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停了下來。
他沒有忘記此時此刻自己的身份,他是盛靳年不是安成,他知溫初安忘不掉他,若是這個時候加重溫初安的反感,安成這個身份才會坐實她心中的位置。
盛靳年清楚自己的想法很自私,一方麵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他已經不合適,但是又舍不得放手。
可隻有安成,才能看到真正的溫初安,他也隻想要看到真正的溫初安,屬於她最真實的笑容,和沒有保留與隔閡的愛意。
於此想了下來,他的動作就停頓了。
好巧不巧,他停頓的時候剛好手是搭在蘇然兒手背上的,盡管僅僅是兩秒而已,盛靳年就皺著眉頭將手抽了回來,但是蘇然兒早已經笑靨如花。
她挑眉,更朝著盛靳年靠近了些,“盛先生,剛才明明之前要喝下我這杯酒,怎麼了?是不是因為人多所以害羞了?”
不等盛靳年回答,蘇然兒若有若無的看向休息室的位置,手漫不經心的拉扯著盛靳年西裝的衣襟,整理完褶皺後仰頭看他:“我知道這裏有一個很安靜的房間,要不盛先生陪同我一起過去看一看,順便我們也好好認識認識。”
蘇然兒後麵那一句好好認識,說的極其曖昧,如果是以前的她,當然不會這麼大膽的把自己交出去,但是從剛才那個動作太明顯可以看出來,盛靳年已經動心了。
先不要說這麼優秀的男人千載難逢,光是現在這麼好的契機之下不趕緊攀上關係,那就太可惜了。
蘇然兒靠的極其近,盛靳年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緩緩推開,餘光一直掃視著角落那抹身影。
她還在看。
盛靳年斂眸,不出片刻,他薄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淡淡的說:“好,既然蘇小姐都這麼邀請了,我如此拒絕的話,我就太不紳士了。請——”
盛靳年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蘇然兒走過去的時候還不忘曖昧的朝著他眨了眨眼睛。
兩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大廳之中,大廳本身就人多,對於兩個人的消失當然沒有任何差距,但角落裏那個方向幾乎是完完全全的注意到了盛靳年的動向。
溫初安是一直確認到他們從一個房間裏消失以後,這才垂下眸,視線黯淡。
她當時在盛家的時候都已經主動承認喜歡他,如今兩個人又出現在同一個宴會之中,盛靳年居然還可以坦然的帶著一個女人走。
這說明,他的心早已經不在自己這裏了。
事到如今,原來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停步不前。
溫初安淡淡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嘲弄。
溫寧澈手上捧著一杯熱牛奶,腥味讓他幾度想要放下,導致嘴邊絨毛都染成了白色,察覺到溫初安情緒上的不對勁,他的小嘴情不自禁地撇了起來。
盛靳年究竟在搞些什麼,連他都不知道,別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在他看來自己爸爸才是最難看透的。
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帶著一個陌生女人離開,難道就不怕媽媽生氣嗎?
想到這裏,溫寧澈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他跳下沙發,想要去那個房間一探究竟,結果兩隻腳剛站到地上,就被溫初安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