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洛言瞳孔猛地皺縮，隻見那虛鼎之內一道靈魂體緩緩飄出。
虛鼎重歸洛言體內，但洛言的目光依舊定格在那紅衣的靈魂體之上，身軀顫抖。
因為那紅衣倩影不是別人，正是那百花火花中的紅衣女子，萬道藥主的第二道靈魂體。
洛言心顫，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腦中是百花火海中那永遠揮之不去的一幕。
而此刻，紅衣女子的目光卻停留在前方花海中的屍骸之上，嬌軀同樣顫抖。
旋即，在洛言複雜的目光之下，她飄向了他，倩影輕盈，美若飄仙。
“他等了你百年，也尋了你一生。”這時，身旁同樣以靈魂體狀態的月噬開口，聲音冰冷的複雜。
而一旁，洛言心頭一凜，他們認識？
此時，紅衣女子緩緩飄落而下，坐在了屍骸身旁，玉手緩緩舉起劃過其臉骨。
但可惜，天人相隔，骸魂異體，注定連觸摸都是一種奢望。
“他很愛你，知你愛花，便采盡天下之花，換得這片花海；知你愛樂，便學盡天下樂譜，終以樂聖入道。”
月噬再次開口，聲音顫抖而悲憫。
“隻可惜，這片花海成了葬花之海，至死都未為你奏上一曲。”
紅衣女子靈魂顫抖，緩緩劃落的纖細玉手猛然一滯，眼角淚痕劃落。
那是流魂之雷。
但依舊沒有一言以附。
見到這一幕，洛言內心莫名的觸動。
“他為何而故？”終於紅衣女子開口聲音夢幻而悲涼。
“這個世界沒人殺的了他，但天不容。”月噬開口，聲音冷到了幾點，青眸中更是難掩的憤怒。
聞言，紅衣女子深邃的美眸同樣一抹寒光迸射，旋即猛地轉向洛言。
這也是自出現到現在，她第一看洛言。
洛言身軀顫抖，眼神有些閃躲。
百花火海下，他得到了她，雖然那隻是靈魂的交融，但卻也是他最深刻的成長。
“為他報仇。”突然，紅衣女子開口，聲音平靜的冰冷。
洛言抬頭，勇敢直視，愧疚中帶著些許不解。
報仇？替東方太平？向蒼天？
“嗬嗬，你太看得起他了，縱使他得到了萬道藥焱與萬道藥鼎，你覺得光憑著兩樣便可與那些人鬥嗎？”
洛言沒有說話，月噬卻冷笑開口，嘲諷韻味不言而喻。
“他可以。”然而，紅衣女子卻看向月噬神態至始至終的平靜。
感受到紅衣女子美眸深處的那抹平靜，月噬微愣，望向了洛言。
“你可得他的傳承。”紅衣女子這時再次轉向洛言開口，依舊是平白無奇的話。
“是誰殺了他？”深吸一口氣，洛言終於開口，平靜的麵孔下卻是難掩的緊張。
東方太平，聖朝聖主，結束一個時代的帝王，這樣的人誰能殺？
又或者說讓他隕落的人有多強？聖道？還是聖道之上的飄渺虛無？
“憑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知道。”這時，月噬冷笑出聲。
洛言微動，卻沒有絲毫不悅。
“你相信我？”再次深吸一口氣，洛言突然一笑，直視紅衣女子。
“不知道。”紅衣女子開口，眼神依舊不為所動。
洛言微愣，但還是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答道：“好，我答應你。”
“但不是為了他的傳承，而是為了你。”
這次，紅衣女子平靜的美眸終於有了波瀾，轉瞬即逝。
而這刹那的波瀾卻被洛言捕捉到了。
“哈哈哈，可笑，你連聖朝都不敢複興，更妄想直麵聖主都無法麵對的問題。”月噬突然大笑，笑洛言的坐井觀天，愚蠢無知。
“有些人，您看不透，但不代表他不行。”洛言轉眸，依舊人畜無害，但雙眸深處那股鋒芒直入人心。
月噬青芒閃爍。
“你是他最好的傳承者，但能否得到便看你的造化了。”這時，紅衣女子開口，打斷了兩人。
“師尊，弟子想知道你的名字。”洛言卻突然躬身。
“忘了。”紅衣女子美眸再次莫名閃爍，平淡開口。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洛言再問，帶著笑容。
紅衣女子抬眸，帶著詫異，這次沒有說話。
“哈哈哈，你鹿夕顏當真美豔勾魂，生前隻需一眼便讓他對你傾盡了所有。”
“而今隻是一具靈魂卻也臉自己的徒弟也勾搭上了。”
這時，月噬突然大笑，笑容之中卻是極度的嫉妒與羨慕。
然而，麵對這一切，紅衣女子麵色依舊恬靜，絲毫沒有動容，仿佛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鹿夕顏。”洛言抬頭，心靈微動。
多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