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院的那些下人很快就被帶了過來,靜怡院總共伺候的人也不多,也就十來個人,翡翠玉翠現在是站在言殊這邊的,趣兒也不可能幫魏氏,張氏母女自然是要一口咬死言殊,剩下的五個人,有四人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言殊這邊,隻有一個瘦瘦弱弱的小丫頭,低著頭,哪一邊都沒有亂看。
魏氏坐在座位上,滿目威嚴的看著所有人:“這次叫你們過來,是因為本夫人得知靜怡院出了一件惡事,有人欺上瞞下,作威作福,你們說說,你們可知道這人是誰?”
魏氏故意的沒有完全將話說清楚,但去叫這些人的人本就是魏氏派去的,來的路上該交代的,這些人早已經明白。
在她話落下,立馬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口。
一旁坐著的言殊不慌不忙,寬大的袖子遮掩住的芊芊玉手,朝著這些跪在地上的人所在的方向彈了彈,一絲無聲無息的粉末,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這小東西,是言殊偶然間得空研發出來的,也沒太大的作用,隻是會叫人變的老實,隻要是從嘴巴裏說出來的話,就都是真話。
那人話中不見停頓,大聲的叫嚷道:“還請夫人明察,在靜怡院作威作福的人就是三小姐的奶娘張媽媽,奴才上個月的月錢還被張媽媽扣在手上。”
這話一出,魏氏臉僵住了,地上跪著的張氏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叫囂著想要大罵,話湧上喉嚨口,突然的膝蓋一痛,叫她哎呀一聲,痛叫連連。
言殊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悠然自得的看著下麵這些人的表演。
這人的話說完,另外一人也跟著開口:“夫人,懇求您為我們做主,張媽媽在靜怡院內仗著您的勢,把我們所有人都當成她的奴才,端茶倒水,捏肩捶背,什麼事都要替她做。就連府裏麵發下來的月錢,我們也得上交一半不止。”
“夫人,不止我們深受張媽媽的殘害,就連三小姐,張媽媽也沒有放在眼裏,三小姐的飯菜月錢首飾全是被她拿走的,奴婢之前還看見過張媽媽和她的女兒張春花說,三小姐就是個沒用的人,連個下人都不如。”這次說話的是那個瘦弱的丫頭。
言殊聽見這話,朝著這丫頭那邊瞧了一眼,是個聰明的人。
張氏對下麵的人作威作福不算什麼,張氏畢竟是魏氏的人,又是三小姐的奶娘,身份本來就在他們身上,此次就算會因為他們的話受到懲罰,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可若是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牽扯到言殊的身上,那結果就全不一樣了。
言殊不受寵是一回事,身為侯府千金被一個奴才欺負,又是另一回事,一個低賤的奴才,是沒有資格騎到主子的頭上。
魏氏要是還要點臉,這件事就不能夠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
這瘦弱丫頭的話說完,像是給了底下其他人一個提醒,其他人也紛紛說到,張氏這些年來究竟對三小姐做過些什麼?
一個個叫苦連天,又正義凜然的樣子,就像是他們以前沒有在張氏母女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的時候呐喊助威,沒有同樣的作踐以前的顧昕瑜和趣兒主仆。
“夠了。”魏氏一拍桌子,臉上表情猶帶僵硬,口吻盡量平靜的說:“你們說的本夫人都聽明白了,張氏作惡在先,本夫人絕對饒不了她,即日起,便將這惡奴逐出府邸。”
被趕出了府,自然也就不能再欺負人。
可是,未免太輕鬆容易了些。
聞言,一邊坐著的言殊接過了話頭:“夫人,張氏畢竟是昕瑜的奶娘,昕瑜實在不忍心她後半生在外淒涼落魄,還請夫人發發慈悲,就把她留下來吧!這靜怡院不建議多養一張嘴巴。”
“你真的要把她留下來?”魏氏懷疑。
“還請夫人成全。”言殊起身服了服,眉宇之間柔弱溫婉,有幾分之前的顧昕瑜的樣子,叫魏氏一時之間有些懷疑,之前一直和她對著幹的人是不是眼前這個人的雙胞胎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