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鳶不放心將沈言蹊一個人留在客棧,但她也不敢再回到房間和沈言蹊共處一室了。
請店小二去幫忙請大夫後,蕭紅鳶就站在沈言蹊的房門外,直到房內再沒有水聲傳出,蕭紅鳶等了一會兒,才敲了敲門,試探的問道,
“好了嗎?我......可以進去了嗎?”
門內傳來沈言蹊有些虛弱的聲音,
“進來吧。”
蕭紅鳶才敢推門進去,見沈言蹊身著裏衣,半靠在床上,頭發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淌水。
蕭紅鳶一驚,連忙拿了塊幹淨的毛巾,就走了過去,嗔怪道,
“怎麼也不擦擦幹!著涼了怎麼辦?”
說著,就自己動手,為沈言蹊擦著頭發。
沈言蹊被冷水淋過,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但剛剛經過那麼一遭,實在提不起什麼力氣,而且他也不打算拒絕蕭紅鳶為她擦頭,於是,沈言蹊便眯起眼睛,一臉享受的任由蕭紅鳶動手。
一時間,房裏沒人說話,隻有擦頭發發出的沙沙聲,倆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起剛剛發生的事,隻是蕭紅鳶實在想不通沈言蹊到底是怎麼變成那樣的。
蕭紅鳶想不明白,沈言蹊確猜到了一二,他體內本來就有那玉蠶的毒,又換血給蕭紅鳶,沾染上了蝕骨的毒,今天忽然醒過來,就發生了那樣的事,肯定與他體內的兩種毒素有關!
讓沈言蹊有些苦惱的是,也不知道那毒是今兒發作過了,以後便沒事,還是以後不定期就要發作一次。如果是後者......
沈言蹊看了看正專心給他擦頭發的蕭紅鳶,眼神暗了暗,他不能保證下一次,若是再發作起來,能不對她做些什麼!這毒是在是有些麻煩!
忽的,房門輕響,是店小二帶了大夫過來了。蕭紅鳶看沈言蹊的頭發也幹得差不多了,於是,便把毛巾收了起來,讓外頭的大夫進來。
大夫一進門,蕭紅鳶看到他就愣了一愣,這不就是剛剛才送走的那個嗎?大夫心裏也苦悶啊,他回了醫館就讓家人收拾東西,準備回鄉下了,結果東西還沒收拾完,就有人來找他看病。
他也尋思著,反正東西還沒收拾完,自己先出個診,等回來正好可以起身出發,還能多掙一筆錢,於是就同意了。
結果,那大夫跟著店小二一路走,這路怎麼這麼熟悉啊?他好像剛剛才走過啊?直到店小二將他引進客棧,大夫還在心裏安慰自己,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客棧其他人病了!才看過大夫的人怎麼會這麼快又要看大夫!”
懷著僥幸,當大夫站在他熟悉的房門前的時候,他恨不得轉頭就走!可這都在門口了,哪還有他反悔的道理?
大夫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蕭紅鳶看到又是他,反而還有些開心,這大夫才給沈言蹊診過脈,總歸是個相熟的,應該更加清楚才是。
沈言蹊將手放好,讓大夫診脈,他也想知道自己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大夫以為再找他來是興師問罪的,結果人家還對他笑臉相迎,他心裏還納著悶,手搭在沈言蹊的脈象上,把著把著,大夫又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