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這次隻是奉命來探查一番,並不準備打草驚蛇,所以隻帶了幾個人的的他,在離血月教較近的山腳下,一個小鎮裏就停了下來。
喬裝打扮後,徐陽點了幾個手下,“你們幾個跟著我,天黑就去他血月教內探一探。”
青陽是沈言蹊派來打聽消息的,說白了就是來做內應的,眼下見徐陽是打算去血月教內了,他也打算跟著去,正打算自己開口說,就聽徐陽一指指向他,道,
“青陽,聽說你之前在血月教外接應過公子,那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真是想打瞌睡就往上遞枕頭,青陽臉上不動聲色,可有可無,一副聽憑安排的樣子,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就算是敲定了。待到暮色降臨,喬裝過後,穿著一身夜行衣的幾人就悄悄出了小鎮,一路往血月教而去。
夜裏,血月教。
蕭紅鳶坐在屋內桌前,看著桌上那點兒豆大的燭光發著呆。
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了,先是被沈言蹊欺騙,把藏寶圖弄丟了,蕭紅鳶才知道原來自己追查了這麼久的藏寶圖竟然與自己有這麼多聯係!
她想要下山去將藏寶圖追回來,也想去問問沈言蹊他對她說過的話是不是都是騙她的,想問問他如果都是騙她的,那又為什麼要舍命救她?可是爺爺不讓。
爺爺既不讓她下山去,也不讓教裏任何一個人下山去,好像並不在意那人人爭搶的藏寶圖到底在誰的手裏。
血月教裏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依舊該做什麼做什麼。
蕭紅鳶除去一開始的失落,自那日被遠兒騙出來後,她便像看開了一樣,也裝得每日都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可是,隻有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自己才知道,她還是很難過。
沈言蹊就像個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的一口氣,生生的堵在了蕭紅鳶的心口,哪怕刻意不去想起,可每一個呼吸間,每一個心跳裏,都是無處不在的疼。
“劈啪—”油燈爆出了個火花,將蕭紅鳶的眼睛閃了一下。蕭紅鳶回過神來,閃爍著移開了眼,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是月上中天,萬籟俱寂,整個一個黑燈瞎火的。
但蕭紅鳶此時也睡不著,應該說自沈言蹊帶著藏寶圖離開那日後,蕭紅鳶就總是睡不著,就算睡過去,夢裏也是沈言蹊的臉不斷的出現在她麵前。
每每醒過來的時候,蕭紅鳶都會發現自己已經將整個枕頭都打濕了大半。濕透又幹了的痕跡,星兒幫她收拾屋子的時候都看在眼裏,她不時看到星兒在悄悄的歎氣,蕭紅鳶也知道不應該讓她們擔心,可她又能怎麼辦呢?畢竟她的心也不受控製呀!
蕭紅鳶將屋子的燈吹熄了,孤身走到了院子裏,找了個無人的隱蔽角落,靠在樹蔭下,整個躲進了陰影裏,也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反正就是東看看,西瞧瞧,偶爾又發發呆。
就在這時,蕭紅鳶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兩聲細細的窸窣聲,蕭紅鳶一開始沒太在意,還以為是草叢裏的小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