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開車駛離酒店,晴伊卻還愣在原地,不知該往哪裏走。這時,後麵再次傳來一道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羅晴伊,你自己躲在這裏傷心,有意義嗎?”男人略顯諷刺的聲音,讓晴伊極為不爽。
她轉頭,詫異地看見張友誠,剛剛的怒氣轉為疑惑,“你怎麼也出來了?”
張友誠不屑地笑笑,“婚禮結束了,我呆在裏麵幹嘛!”
晴伊冷哼一聲,不再理他,轉身要走,可張友誠居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奮力甩他,可根本是無用功。
她恨恨地盯著他,“你幹嘛?”
男人的嘴角旋起邪佞的弧度,“羅晴伊,在人前出醜的感覺,不錯吧!”
她怔愣地看他,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怕,而且讓她,猜不透。
“張友誠,你什麼意思,難道...是你要玉蘿教安仔那麼做的!”
張友誠冷笑道:“沒錯,是我!”他頓了頓,冷冷地開口,“羅晴伊,你的丈夫,還有親生父親都不要你,你太可悲了!”
晴伊的臉色發白,氣得直哆嗦,可心痛難忍,根本回不上話。良久,才擠出一個字,“你!”
他張狂地笑著,看著她,眼底是得逞的快慰,“羅晴伊,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紹。我叫張友誠,是張友蘭的哥哥。”
她愣了片刻,大腦嗡嗡作響,突然,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道:“張友蘭...蘭蘭!你是蘭蘭的哥哥?”
他嗤笑道:“原來你的記性不算太差!”他頓了頓,淩厲地道:“羅晴伊,你該明白,我恨你,也恨丁垣昊。”
他的聲音變得魅惑,邪惡的訴說著他的罪惡,“所以,我攪亂你們的婚禮,還順便玩了他的妹妹。玉蘿還真是個單純的妹子,就是大小姐脾氣差了點,不過,那麼嬌嫩,我勉強收了...”
晴伊再也聽不下去,惱火地打斷了他,“張友誠,你就是個人渣!”
他笑笑,不置可否,“沒錯,在你們看來,我們兄妹都不是好人,不過,我再壞,也不能讓自己妹妹受人欺負!”
她突然張嘴咬了他一口,很用力的在他的手臂上留下血痕。
他吃痛收回手,卻被她牢牢抓住。“你放開!”
她搖搖頭,固執地不肯放他離開,“不行,我要你留下跟玉蘿道歉!”
他嗤笑道:“憑什麼!”
“她是無辜的,就算要算賬,也是我們的事!”
他大力甩開她,不再理她,徑自往前走。
她不依地大步追上他,可他的步子卻越來越大,她吃力地跟著,最終被突然衝出來的車子撞到。
車子擦著她的身子滑過,她一個不穩,摔倒在地,雙手撐住身體,才沒讓自己的臉親吻大地。
待她起身,張友誠已然上了車。車子開走前,從裏麵飄出一句話,讓掌心擦傷的晴伊,麻木地感覺不到疼。
他說,“羅晴伊,你母親住院,其實是丁垣昊刻意安排的...”
孫菲把安仔送回家後,原本想回去陪晴伊的,可她剛準備給晴伊打電話,手機就接進一個電話。她盯著屏幕的眼神黯淡下來,上麵兩個字於她,是她生命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她嘴角旋起苦澀的弧度,拇指按了掛斷。可是,對方似乎不死心,僅僅幾秒後,又打了過來。孫菲隻覺無奈,若是他一隻糾纏,她總不能再換一個號吧!看來,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她怔愣了片刻,然後,接通了電話,“喂,我們見一麵吧!”
優雅的西餐廳裏,兩個人對坐在藤椅上,餐桌上擺著瓷瓶,裏麵的花正散發著馥鬱的香氣。花朵上的水珠沿著花瓣滾落,像極了早晨的露珠。可惜,再逼真,假的,也隻是假的...
季淩溫和地笑著,眼底的柔情快要溢出,還有掩不住的欣喜,似乎都證明了,他有多麼盼望見到她。
生命中的美好,應該是可遇不可求的,就像你的另一半,緣分到了,遇到了對的人,才會開花結果。生命中的美好,也是需要珍惜的,一旦錯過,我們都不確定,會不會是,永遠錯過...他們呐,會是嗎?
服務生微笑著遞給他們一本菜單,厚重的本子裏,都是色彩繽紛的美食。
季淩低頭看了眼,笑笑,推到孫菲麵前。“你來點吧,我跟你一樣就好!”
孫菲深目看他,點點頭,接過菜單。她連翻了幾頁,似乎都沒有中意的,最後,停留在甜點頁上。
她指了指,對服務生道:“一份蔓越莓巴菲,兩份乳酪蛋糕。”她頓了頓,又囑咐道:“乳酪蛋糕一份不加乳酪,隻要蛋糕。”
服務生為難地看她,“抱歉,小姐,這個...辦不到。”
季淩笑笑,無奈地道:“菲菲,我知道你不喜歡乳酪,你以前不都是和我分著吃的。”
孫菲白他一眼,然後對服務生笑笑,“那換成黑森林吧。”
服務生點頭,“好的,二位稍等!”
季淩看著服務生離開,問道:“菲菲,光吃甜點夠嗎?”
孫菲點點頭,不耐地道:“我不太餓,就當下午茶好了。”
季淩抿唇看她,微微有些失望,“你已經吃過了嗎?我還沒吃午飯,一直在等你...”
她看著他,心裏有些不忍,“那你再點些。”
雖然不願見他,可也不想他為等自己餓著啊!
他笑笑,“不了,等會陪我去對麵街的小吃城,我更喜歡那裏的小吃。”她點點頭,沒有拒絕。
二人始終沉默著,彼此有了默契,都不願意提不開心的事,可是他們見麵,就為此,所以不如沉默。直到甜點端上來,他們各自開動,氣氛才不至那麼尷尬。餐桌上不時傳出打叉相碰的聲音,他們都低著頭,仿佛隻有麵前的美食。很快,桌上隻剩空盤,一片杯盤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