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芸的天姿國色,他已驚為天人,難道這洛陽城內還有同她一樣美的女子麼?
“李公子,全洛陽城的書家可是都要來參加今日的書法賽?”
這是蘇公子關注點之一,他也很想見識見識這個時代書家的書跡。閉門造車的結果是出門不合轍,這個道理他很清楚。
“應該都會來的吧。”李公子答得模棱兩可,又親熱地拍拍他的肩膀,“蘇公子既對書法有興趣,何不親自上樓一觀?”
李鈺才不在乎會有多少書家來參加今日的書法賽,事實上他很清楚一流的書法大家都是不屑於參加這種民間的書法賽。
“好啊,上去開開眼界!”蘇硯痛快地答應了,“隻是不知有無身份限製?”
“不妨事,”李公子拍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道,“你隨我一同進去,便無人敢阻攔你。”
醉月樓總計三層樓,每一層都裝潢得金碧輝煌,連樓梯都是檀香木材質的,不僅散發著絲絲縷縷的芳香,其上的自然紋理遠比鏤畫上去的更賞心悅目。
地上的波斯地毯精美使人不忍下腳,蘇硯頗為唏噓,想必這就是古代的五星級了吧?
雅集會場是在三樓的大廳之內,上去一看,蘇硯才知道他們已是姍姍來遲,裏頭早已是人頭攢動。
敞亮的大廳當中擺著一圈桌案,紙硯筆墨齊全,一看都是上好的文房四寶。桌案邊立著侍立著許多妙齡女子,似是專為研磨理紙而設。
廳堂四壁已掛滿了書作,顯然是眾書家今日的得意之作,隻有少數人仍在伏案奮筆疾書。
如行雲流水般的琴聲在廳堂之內流淌,所彈曲子聽上去極有意境,宛如仙樂。
蘇硯循著琴聲望去,隻見廳堂北麵的台上擺著一副七扇屏風,素紗屏心上繪著一副牡丹花鳥圖。
在沒有丹青墨跡的薄紗處,隱隱現出一女子的曼妙身形,正席地而坐,專注撫琴。那莫非就是紫衣姑娘麼?
“恩!來得真是時候!”
李鈺挺身而立,環顧左右,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遲到,反而是一副智珠在握、穩操勝局的架勢。
這來得還叫正是時候?蘇硯扭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但李鈺並不以為意,一抹狡黠從他眼中不易察覺地一掠而過,“蘇公子,在下有一事與足下相商……”
說著湊到他耳邊,“蘇公子可願同在下做筆交易?”
“什麼交易?”蘇硯表情茫然。
李鈺伸手往前方的七扇屏風一指,笑道:“蘇公子請看——你看到了什麼?”
“台子上擺著一張柵足案,案後坐著兩個老頭——”
李鈺搖頭:“請蘇公子看那屏風之後——”
“屏風之後想必就是紫衣姑娘吧?”蘇硯說道。
“正是!”李鈺哈哈一笑道,“不瞞你說,今日在下勢在必得。但請蘇公子助我一臂之力,必有重謝!”
什麼忙?蘇硯一時愕然,莫非這家夥帶我上來是有另有所圖?
但蘇公子的注意力顯然落在了“必有重謝”這四個字上的,他今日出來不就是為了搞錢麼?
“什、什麼忙?”蘇硯摸了摸鼻子。殺人放火的事,本公子可絕對不幹!
“但請蘇公子放心,鄙人絕不會讓蘇公子去幹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此時的李鈺笑得很有些狡黠,伸手往旁邊案上的筆山一指,“喏,待紫衣姑娘從屏風後出來時,你便拿起毛筆飽蘸濃墨,往她身上一灑便是!”
我了勒個去!蘇硯有點傻眼了。看不出這家夥看上去儀表堂堂的,卻是一肚子壞水!這特麼什麼怪癖?
前世他見過公交射狼,見過翻陽台的戀物癖,就是沒見過這等往美女身上潑墨的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