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今日暫時收集這麼多吧!蘇硯一邊跑,一邊扭著身子向那群大白鵝拱拱手道:“小子得罪了,將軍們莫怪!”
十餘隻身披白甲、頭頂紅盔的將軍們確實被他追得很是狼狽,斯文掃地。
“老丈,你慢點兒,切莫摔出好歹來,小子隻是來借鵝毛的……哎喲媽呀,玉香,快跑!”
看老頭兒步履蹣跚不穩,追起賊來卻是異常矯健,絲毫看不出老態。眼見老頭兒揮舞著拐杖就打了上來,嚇得蘇硯拉著玉香的小手沒命似地逃之夭夭。
“豎子!膽敢再來,老漢我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老頭兒氣得拿拐杖用力戳著他的脊梁骨罵道。
一直跑到街上,倆人才停下腳步,都彎腰撐著膝蓋,氣喘籲籲。
“玉香……累吧?”
“不累……”
“不累……你喘什麼?”
“玉香是嚇的啊……”
對於蘇硯,小娘子是越來越好奇了。麵對藥肆桌案堆成小山似的賬簿,他竟然一點都不擔心,反倒是跑到永安渠邊來追大白鵝。
隻說明日一早,保證讓胡胖子傻眼!
“蘇哥哥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喔?”玉香很是替蘇硯擔心。
大小姐可是從來說一不二的,那些賬簿若算不出來,蘇哥哥還能繼續留在藥肆麼?
玉香不想讓蘇硯離開,況且蘇哥哥在洛陽城無親無故,被趕出藥肆,他將何去何從?
在藥肆門口,倆人正好碰到從裏頭走出來的胡德銓。
胡德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二人,說道:“喲,你們二人這是去哪了?滿頭都是汗……”
“蘇哥哥去追大白鵝了。”玉香沒什麼心機,實話實說。
“追大白鵝?”胡德銓目瞪口呆,出語挖苦道,“蘇公子真是好雅興啊!”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蘇硯摸了下鼻子,笑笑道,“胡肆長哪兒去?”
“去寧府……噯,我去哪,有必要告訴你麼?”
“隨口問問,”蘇硯嘿嘿笑道,“胡肆長一路走好!”
你他娘的才一路走好呢!
老子去寧府,又不是去地府!
胡德銓氣得八字須一抖一抖的,轉念一想,忍住了怒氣。
小眼珠滴溜溜一轉,心想這小子看來是放棄了!那一大堆賬簿,別說是他,就是交給一個經驗豐富的賬房先生也不可能一天一夜就能把賬目算清楚。
算他識趣,明知辦不到,幹脆不去費那個神,隻等著明日一早麻溜溜卷鋪蓋一走了之。
胡德銓冷冷一笑,等把你趕出藥肆,沒有王氏父女護著你,還不是想怎麼收拾你就怎麼收拾你!
……
次日平明時分,胡德銓就迫不及待地趕到了南市的藥肆,見玉香在前廳一邊灑掃,一邊哼著他從來沒聽過的歌。
“玉香……”
“胡肆長早!”
胡德銓笑著點點頭,故作隨意地問道:“蘇硯人呢?”
“蘇哥哥在裏頭收拾東西呢!”玉香呡唇一笑。
那小子果然是放棄了,準備收拾東西滾蛋了!
“好,很好!”胡德銓滿意地笑了,“我進去看看他,那小子好歹幫過藥肆一次,我身為肆長,好歹也會給他幾十文錢以解燃眉之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