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韋逸倫怒目一瞪,“屁大點的事,慌張成什麼樣子!”
劉標躬著腰,恭聲道:“是!小的無用……”
“還不快把門掩上?”韋逸倫向身後挑挑下巴,吩咐道,“驚擾了小姐、夫人,我拿你是問!一幫廢物!”
韋逸倫深得薛夫人青眼之事,薛府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句不恰當的話,在薛夫人眼中,這韋逸倫就是薛府的準女婿。
韋逸倫並沒有刻意去看蘇硯,不慌不忙地踱下樓來,陰冷的目光在那十二個士子的臉上掃過,輕哼一聲道:“既然你們這麼不想待在薛家畫舫之上,何不就此離去?”
原本義憤填膺、振臂高呼的年輕士子們,此時全都啞然,你看我我看你,無人敢接這話頭。想必都被韋逸倫身上那股從容、陰冷的氣息震住了。
“放肆!”
韋逸倫毫無預兆地一聲斷喝,“睜開你們的眼睛瞧清楚,這裏也是爾等撒野的地方麼?”
說著扭頭向劉標等幾個家奴說道,“誰膽敢再多一句嘴,即刻逐出畫舫!”
剛剛鼓蕩起來的情緒,頃刻間煙消雲散,那十餘個士子甚至無人敢抬起頭與韋逸倫的目光對視。
盡管他們大都出身都不凡,但還遠遠不能同薛家相提並論。況且他們心知肚明,今日的書賽公平競爭,並無齷齪之事。
他們隻是想趁機發泄胸中的羞憤與不甘罷了。
相對於被薛家逐出畫舫,留在畫舫品酒賞樂觀龍舟競渡,顯然更值得誇耀。
在韋逸倫陰冷的目光逼視之下,除了蘇硯,其他人頓時一哄而散。
我嘞了個去!蘇硯環顧左右,自己已是孤立無援,這幫家夥也太沒骨氣了吧!
韋逸倫這才扭頭看向蘇硯,目光似是更陰冷數倍,臉上卻是似笑非笑。
“怎麼?蘇公子也想上三樓麼?”
實際上,他恨不得命人將蘇硯打暈扔進洛河喂魚,這破落戶真他娘的……命硬啊!竟然兩次都僥幸逃脫了!
在登畫舫之前,他已得知刀疤再次失手了。
“廢話!”蘇硯掃他一眼,哼聲道,“依照書賽章程,小爺我一路過關斬將,理應上樓一觀!”
“蘇公子,你當然可以上樓一觀了!”韋逸倫笑看著他道,“在下就是來恭迎蘇公子上樓的。”
“什麼……”
蘇硯表情一怔,心想你大爺的!那怎麼不唱我的名,不讓我上去?
“不過嘛,有個小條件,”韋逸倫的表情依然似笑非笑,“就是不知蘇公子願不願意……”
蘇硯皺起眉頭,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喏——”
韋逸倫伸手往二樓的酒櫃一指,“蘇公子若能喝下其中一壇酒,在下自然會對蘇公子恭迎如儀……”
蘇硯怒道:“你特麼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韋逸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今日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喝下這壇酒,要麼趁早離開!”
說著他衝劉標使個眼色,劉標騰騰騰跑下樓,拎起一壇酒走了回來。心道這韋逸倫可夠陰損的!
這可是臨江仙的陳釀,別說他蘇硯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就是他一個二十七歲的壯年男子,一氣灌下這壇酒,也得醉倒在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