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這是何苦呢!快快請起!”刁鵬起身相攙,笑道,“你我既以兄弟相稱,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愚兄豈會不管你的死活?”
我的事,自然也就是你的事。
“多謝刁兄救助之恩!”吳忠眼含熱淚地說道。
“賢弟言重啦!”刁鵬將吳忠扶到椅子上坐下,麵有難色,“隻是,如今洛陽城賢弟你是沒法待了。你可有去處?”
吳忠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如實說道:“小弟家境貧寒,十四歲拜師學醫,在寧家藥肆一待就是五六年。小弟唯一熟悉的便是洛陽,實在是不知何處還能容身?”
“賢弟莫憂,”刁鵬點點頭,出言安慰道,“愚兄倒有個建議,就是不知賢弟肯不肯去?”
“哪裏?”吳忠驀地抬起頭,眼神充滿期盼。
“這個嘛,”刁鵬扭頭看向坐於左下首的斯文男子,二人目光相接,彼此會心一笑,“衛先生的來處,便是你的去處。”
……
醉月樓以前那塊招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正是李鈺那日書法賽的奪魁書作。
蘇硯立在門口看了看,笑著自言自語道:“不錯,這字掛在這車水馬龍的通衢大街上,確實算得上是一種榮耀!”
“噫!這不是蘇公子麼?”
一個身穿皂色短跨袍的青壯快步走上前來,向他拱手笑道。
這不是醉月樓的護衛頭目嘛!蘇硯記得他,當時就是這家夥帶著一幫兄弟將他圍了起來。
“敢問大哥尊姓?”蘇硯笑著回了一禮。
“不敢稱尊,”那壯漢一拱手,“小的姓黃,排行第三,蘇公子叫我黃三即可!”
“原來是黃大哥,”蘇硯笑笑道,“請問黃大哥,四爺今日可在樓上?”
黃三表情微微一愣,笑問道:“蘇公子是來找四爺的麼?”
“正是!”
“請蘇公子先隨我進來,”黃三將蘇硯延入大堂,領著他來到了櫃台邊上,“陳主管,蘇公子要找四爺,煩勞您領上樓去!”
櫃台邊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裏喝茶,微閉雙目哼著不知名的豔曲。
“去去去,”被人打攪,陳主管心下很是不悅,不耐煩地一擺手道:“我說黃三,你沒看見我正忙著呢嘛!你自己不會帶他上去啊!”
黃三拱拱手道:“小弟有些急事,非即刻出門去辦不可!勞煩陳主管……”
“你一個看門的,能有什麼急事啊?”陳主管語氣不屑,“再說了,四爺是誰想見就能見的麼?”
黃三耐著性子解釋道:“陳主管,你有所不知,這位蘇公子是上次……”
陳主管一拍桌子,怒道:“黃三,你他娘的煩不煩啊?老子是堂堂醉月樓的主管,不是跑堂的!你別來煩老子……”
“主管很了不起麼?”
蘇硯心下很是不悅,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看你這主管也不怎麼樣啊,連話都不會說!”
“臭小子,你說什麼?”
陳主管霍然立起身,伸手指著蘇硯的鼻子,“在醉月樓,除了四爺,老子最大!”
“是啊,你腦袋最大!”蘇硯輕笑道,“我若是醉月樓的東家,是不會用你這種人當主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