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和沒說什麼,隻是讓蘇硯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事實上王慶和並沒有多想,自從接受了師兄的挑戰,他的心思幾乎都在後日的比試上。
他與師兄已有二十年不見,二人的醫術想必都是今非昔比,但王慶和並不知道這二十年師兄都做了些什麼,自然也不知道師兄的醫術到了什麼程度?
如果師兄這二十年一直躲在終南山精研醫術,又得到了凝聚師父一輩子心血的《玉函論》,師兄的醫術很可能在他之上?
這就意味著他很可能在後日的比試中落敗,因此王慶和這些日子想的更多的是,自己落敗後將何去何從?
他自己快要年過半百,去哪兒聊度餘生都無所謂,問題是女兒玉香。
這小妮子從小沒了娘親,是個命苦孩子,他怎能忍心看著女兒再跟著自己流浪他鄉,吃苦受累?
……
群玉坊就位於定鼎門大街最繁華的十字路口,坊內朱樓繡閣,曲池回廊,論起豪奢華麗,就連薛府都自愧不如。
臨街是一棟三層樓閣,雕梁畫棟,紅袖招展,這些在綺窗中招呼來往行人的姑娘們,都是位於金字塔最下層的姑娘們。
至於名列群芳譜四大名花的四位頭牌姑娘,分別住在群玉坊內的四個獨立小院落之中,她們並不需要揮舞袍袖招攬顧客,隻因主動上門來的恩客她們就已應接不暇了。
花魁程紫衣,就住在群玉坊內最醒目的那棟樓閣之上,樓閣雖隻有兩層,卻是群玉坊內最華麗的一棟樓閣。
那樓閣叫做花月樓。
花魁不僅獨自擁有一棟樓閣,而且還有服侍她的小侍女,以及負責跑腿的小侍童。
除此之外,還有她親手調教出來一班女樂,有擅歌的,也有擅舞的。
程紫衣的劍器舞據說便是洛城一絕。
尋常男子想見花魁一麵都難,哪怕他出手相當闊綽,也要看機緣。若是程紫衣不喜,他就是揮金如土也難以登堂入室。
像李鈺這般能成為程紫衣入幕之賓的男子,絕對是幸運中的幸運。
在洛城五年,程紫衣的入幕之賓不超過五位,這等於是說她一年才肯接受一名入幕之賓。
那日李鈺在醉月樓的表現,也就不難理解了。
若不是借著程紫衣與柴四爺達成的協議,若不是李鈺使了手段獲得美人青眼,他未必能順利成為程紫衣的入幕之賓。
“賢弟,有件事愚兄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事先與你打個招呼!還請賢弟莫要見怪!”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李鈺執手當胸,一臉歉意地看著蘇硯說道。
蘇硯也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胯下正是李鈺饋贈的那匹神駿獅子花。定鼎門大街他還是頭一次來,此間的熱鬧繁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原以為南市就已是熱鬧繁華處,沒想到定鼎門大街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來也很簡單,如果用後世的話說,一個是銀座之類的商貿區,一個是步行街休閑娛樂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