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龍!”閔雪晴、莫愁和淩徽茵同時驚呼,三人同時撲了過來,其中又數閔雪晴動作最快,在那寒光沒有碰到徐雲龍的身體之前就抬手將其擋住了,另一手也拍在了柳依若的左肩上,也是她不想讓徐雲龍傷心,不然這一掌就會直接要了柳依若的性命。但縱是如此,柳依若也被打得倒飛開去,重重的摔在了後麵那大床上。
徐雲龍一動不動的看著床上的柳依若,良久以後才道:“你走吧。”淡淡的語氣裏藏著說不盡的悵然和心痛。
柳依若深深的看了徐雲龍一下,才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絲,轉身就離開了房間,沒有再看徐雲龍一眼,隻是那蹣跚的背影卻顯得異常寂寥。
“讓影兵留在她身邊保護她吧。”徐雲龍對閔雪晴說道,接著眼裏就冒出滔天的怒火,“要是不將那八大名門一一鏟除,我徐雲龍誓不為人!”
有了徐雲龍的命令,柳依若要離開琅邪穀便無人敢阻,那負責把手出口的蠱師族人還小心翼翼的將她送出穀外。
重新踏上岸邊,後麵那蠱師族人也搖著竹竿逆著琅邪河的流水消失在那通往琅邪穀的隱秘山洞裏,回頭看了一眼那高聳的絕壁,柳依若已經回到了琅邪穀之外,自己便好像從那寧靜的世外桃源重新落到了喧擾的人世間。
清冷的晨風迎麵而來,她不禁把雙手抱在胸前,感到了一股直透心底的涼意。
天還沒有亮,臨近黎明的夜空顯得非常深沉,身旁琅邪河那瑟瑟的流水聲好像更徒增了幾絲清冷。抬頭望向黑暗的夜空,她知道黎明即將來臨,隻是,她感覺自己的世界仿佛永遠失去了陽光,徹底成了一片冰封的天地。
不知何時,月亮已經消失了,那稀落的星辰也似乎被雲層遮住了,往前看去,整片天地就籠罩在一種望不到盡頭的濃稠的黑暗當中。她的內功還沒有達到那種夜能視物的境界,所以之前來這裏的路她也看不見了,前方是一片漆黑。
情不自禁的往後看了看,卻發現除了那清寒的流水聲以外,便連琅邪河也成了一條淺淺的黑帶,更別說是那通往琅邪穀的山洞了。柳依若發出無聲的苦笑,她此刻才驀然發現,自己前無出路,後無退路。
“你走吧。”耳邊回蕩起徐雲龍剛才那句聽起來非常平淡的話,她的淚水便忍不住奪眶而出,臉上那還沒有幹的淚痕就又重新濕潤了起來。這裏沒有多餘的光線,所以從她臉上滑落的淚珠就也沒有反射出任何光線,隻能默默的掉落下去,任由無情的寒風將其吹散。
深深呼吸了一下,想讓自己提起幾分精神,卻感到將空氣呼吸進體內時反而有種空虛,仿佛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被掏空了似的。
既然前麵沒有出路,那就自己開辟一條出來吧。她看著前麵重重的婆娑樹影在心中想道,於是便提起手中那把蟬翼劍踏步上前,將那阻擋著自己的樹木雜草全數砍去,生生開出一條路來……昆明泰麗酒店的一個包廂裏,正有六人圍坐在一張寬敞的飯桌旁邊,飯桌上擺著各種每位菜肴,誘人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但卻沒有人動筷子,隻有一個人不停往嘴裏灌酒。這六個卻是陸有衡、王仁初和張流輕一行人,隻見他們個個臉上都皺起了深深的眉頭,除了不斷往嘴裏灌酒的王仁初以外,其餘五人都在沉思著,仿佛要回憶起什麼。
“師弟,夠了,再喝你就要醉了。”張流輕突然握住王仁初拿酒杯的手阻止他繼續喝下去,臉上少有的露出認真的神色。
“有什麼關係,多喝些酒,等我醉了,還可能會在夢裏想起我們到底遭遇到什麼事了呢?”王仁初用力掙開張流輕的手,卻把那杯裏的酒水都灑出來了,他卻毫不在乎的再把酒杯斟滿,抬手就往嘴裏灌去,臉上那兩團火燒般的漲紅就更加的濃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