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夜晚總有些淒清。
唐皓軒一直照顧著唐辰霄,唐皓軒一直盯著唐辰霄,這幾天唐辰霄的手總是會動幾動,唐辰霄感覺大腦混沌,慢慢的睜開了眼,唐辰霄看見的隻有極其微弱的光,感覺口渴的緊:“水……水。”
唐皓軒聽到了微弱的氣息聲,趕緊給遞過了水:“醫生!醫生!醫生!”
夜晚的值班的醫生迅速趕了過去,心率檢測,呼吸測定,終於唐辰霄醒了過去,沉沉的睡去,唐皓軒給唐季年打了電話,唐季年連夜趕了過去。
唐皓軒見唐辰霄醒了過來,感覺失去了生活的重心,以前支撐他的就是唐辰霄能夠醒過來,現在唐辰霄醒過來了,唐皓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是心裏防線也瞬間崩塌,不知道該幹什麼……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躺在病床上已經醒過來的唐辰霄。
第二天,唐辰霄便醒了過來,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追到了程安,終於程安原諒他了,後來程安生了一個漂亮的孩子,他們看著孩子慢慢長大,他們看著對方慢慢變老,一家人和和睦睦,那就像一個綿長的夢,也是唐辰霄最想要的生活。
可是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下腿沒有一點知覺,唐辰霄感覺要發瘋,唐辰霄看了眼自己的老父親,最終也強製讓自己忍了下來。
“爸,我昏迷多久了。”唐辰霄沙啞著聲音。
“二個多月了。”
“恩,咳咳咳。”
“你剛剛才醒來,就不要說話了。”
“恩。”唐辰霄打量著父親感覺父親一下子蒼老了好多歲,唐辰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唐季年怔了怔:“自從你那天出車禍以來,到現在,一直以來都是皓軒照顧你,皓軒真的長大了,這段時間也挺受累的,現在你醒了,那皓軒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公司一直運作的也挺好,十分不錯,股票就開始有些波動,後來也就平穩了下來,家裏也一切都好。”
唐辰霄點了點頭,動了動嘴角,他其實想問問程安怎麼樣了,可是又看了看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就什麼也沒有說,現在他配不上程安了,程安還年輕怎麼可以和他一個廢人在一起呢?
唐皓軒站在海邊,恨不得跳不去,還救贖自己的罪惡,可他還有母親:“哈哈哈~唐皓軒你就是個廢人,哈哈哈~”
唐皓軒感覺像是失去了魂魄,遊離於這世間,仿佛隻有酒精才能麻痹自己的罪惡,唐皓軒開始瘋狂酗酒,整天都泡在酒吧,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是一杯一杯的喝著酒,終日都是遊離狀態,偶爾會清醒起來,又感覺痛不欲生。隻有喝酒才能讓他忘記自己的所作所為,忘記他對唐辰霄的蠻狠,唐辰霄對他無限的容忍,忘記程思對自己的好,雖然說成思偏執,自大,但是程思在自己眼前,永遠是那麼的卑微,程思死的時候還懷著自己的孩子,自己又為什麼選擇了自己不喜歡的東西,被母親鼓動起來去和唐辰霄爭奪所謂的錢財,錢財又有什麼用,錢能讓唐辰霄站起來嗎?能讓程思活過來嗎?
以前一個年輕的男子現在一下子想一個流浪漢,不見任何人不和任何人交談。
是的,千金散盡還複來的悲劇在每一代人的身上重複說演著,重複著悲劇。
唐辰霄夜晚醒來,想要喝一杯水,伸手去探水杯,可是那時候他才發現了自己的無力,原來他現在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連撒尿拉屎都得有人伺候,這對於唐辰霄來說,是屈辱是奔潰,多麼驕傲的一個人什麼都要人伺候。
聽到水杯掉落的聲音,護工慢騰騰的走了進來,由於是深夜,護工還沒有睡醒,便不滿的嘟囔了起來:“真是個廢人,什麼都幹不了,還不如死了算。”聲音不大,可是悉數都絡在了唐辰霄的耳朵裏,唐辰霄嘴角動了動:是啊,我就是個廢人。
第二天醫生來觀察唐辰霄的情況,醫生看著唐辰霄落寞的神情,出於為病人的心態的考慮,醫生解釋到:由於你是剛剛醒來,可是身體的一些機理都需要重新啟動,這隻是一個時間問題,過段時間都會慢慢的會變好,還有你的腿肌肉沒有萎縮,還存在神經細胞,隻要你好好複健,還是可以站起來的。病人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態,恢複的才能更快。
唐辰霄:“恩,謝謝醫生。”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開始的時候唐辰霄還極力的隱藏著自己內心無法抑製的憤恨,後來在藥物的麻痹藥物的副作用下,唐辰霄開始變的暴躁,隻要一聽見有人小聲說話就會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