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侃侃而談,說道:“我初見你的道,還以為你是薑氏之後,得此宏偉傳承,卻不想你竟然姓呂,既然如此,我就更沒有什麼顧慮啦!”他說著,又一伸手,以食指抵住呂卿的眉心,默念咒語,隨即有一股暖流灌入呂卿的腦海,細細品味,那竟是某種功法的傳承。
妖皇作為妖族裏的魁首,所會手段自然繁多,也不可能在頃刻之間,將全部的功法都灌入道呂卿的腦海之中,若真是那樣,卻非把呂卿的小腦殼撐開不可。他所傳遞的功法,乃是他關於“棋門之道”的理解,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將他手中的那段“棋門之道”,贈予呂卿。
自此,呂卿才發現,原來棋道中還有如此繁多的變化,隻不過他還尚未吃透棋門寶典裏的功法,不知道與這位老妖皇傳遞給自己的,到底有多少重疊,又或是有多少創新。
呂卿不知道,老妖皇應該也不知道,畢竟他所掌握的,也並不是全部,自己又不可能打開棋門寶典,與他一起參詳,這沒有時間,也無法辦到。
妖皇道:“我剛剛所傳給你的,就是我所掌握的有關於殺伐之道的功法,哦!對了,你管它叫‘棋門之道’,這也不是一點也沒有道理。天下之事,本就如同奕棋,有時候疾攻如驟雨,有時候柔和似漣漪,可是漣漪也有大的時候,驟雨也有停歇的時候。即便是再小的漣漪,在螞蟻看來也好比滔天的巨浪,即便再大的暴雨,也撼動不了泰山絲毫,所以在麵對不同的敵人的時候,就要選擇不同的策略,要學會張弛有度,方能進退自如,你明白了嗎?”
呂卿點了點頭,心想這道理倒是容易懂,可要運用到實際當中,那才是難事。
那妖皇目光如炬,好似可以看到人的骨子裏,不等呂卿開口詢問,卻說道:“我剛剛說的都是一些大道理,但要如何應用到實踐當中,卻是你自己的事了,需慢慢摸索體會,否則世人也不會覺得越老的妖怪,都越難對付了。經驗還是要你自己去積累的,隻有你親自從山腳爬上山頂,才知道哪條山路最近,如何攀爬才最省力,否則你坐在父親的肩膀上,卻是永遠也學不會的了……”
呂卿刹那間明悟了許多,他總算知道,父親為什麼要自己出來曆練了,為什麼父親所賜予自己的靈符會一度失效。原因無他,是父親在讓自己經曆風雨,磨礪自己的身心。
寧失一食,不失一識,妖皇如此用心的栽培他,並且傳授他自己所領悟的那部分“殺伐之道”,尤其是一想到,那可能是補全棋門寶典的功法,呂卿就喜出望外,甚至他開始懷疑,當年太祖呂望所開辟的棋門寶典,未必就是完整的,有可能還差了一部分,至少在當前的運氣路徑上來看,妖皇所交給他的功法,有著更加獨特的分支與脈絡,雖然呂卿還不知道這樣運氣的效果如何,是對是錯,待慢慢修煉下去,高尚立下,自然明了。
想到此處,呂卿當即跪倒在地,咚咚咚給妖皇磕了三個響頭,拜謝道:“多謝……多謝前輩指點。”
妖皇連忙伸手將他攙扶起來,說道:“你不必謝我,我於你無大恩……”
把自己精研的道法傳授給別人,這能說是無大恩嗎?別說是這可以影響天地格局的大道了,即便是大街上掌鞋的,都不願意將自己的手藝教給別人,更何況是這連三皇五帝都很羨厭的封神之道了?
即便這棋門之道,或者說是殺伐之道,並非是妖皇的主修功法,然而他作為皇級強者,所思所想,一舉一動,皆有道韻,即便是隨手指點別人兩招,那也夠尋常人等揣摸上半輩子了,如此以精神烙印將一門功法的心得傾囊相授,卻也不比知遇之恩差得了多少,又怎麼可以稱之為無大恩?
其中的寓意,想必不用說呂卿也能明了,他連忙起身,恭敬說道:“晚輩無能,倘若有一天修有所成,必會救靈兒脫困。”
雞霸天見此,想也知這呂卿得了天大的好處,連忙跑上前來,說道:“我呢!我呢!我也會就靈兒姑娘的,也傳我兩招吧?”
“哦!”妖皇笑了笑,問道:“你都會些什麼啊?”
雞霸天撓了撓腦袋,問他會些什麼,一時間倒是將他給問住了,說道:“我好像也不會什麼……呃!要不你就教我兩招保命的吧!我自己在外麵行走,常常怕遇見馴靈宗的人,將我給馴成坐騎,你教我兩招防被別人馴成坐騎的唄?”
妖皇的臉一時陰晴不定,似過了很久,忽然又捧腹大笑起來。
雞霸天見狀,恐是不教,連忙跪在地上磕頭,隻聽那妖皇笑道:“哈哈哈哈……時過境遷,想不到外麵的人,都已經如此沒有品味了嗎?難道還有人養隻雞當坐騎不成?”
雞霸天見狀不悅,感覺自己這次被侮辱的不輕。他最初不過是隻凡雞而已,因誤食了一塊仙丹而得氣,一向無師,因此對妖皇到底是何等量級的存在並不知曉,但料想也不會高明到哪裏去,也別說是他,就是呂卿也不知,他身邊站著這位,當年到底強大到了何種程度,故而隻是尊敬多於崇拜,相識而不曾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