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卿念動咒語,向著雞霸天怒喝而去。下一刻,奇異事情發生,一股神秘的力量自虛空中顯化,形成一張大網,罩向雞霸天。
雞霸天大駭,他沒想到呂卿竟然動真格的了,更沒有想到,呂卿小小年紀,竟能施展出如此邪門兒的法術來。
在念動咒語的時候,呂卿隻覺得在自己的喉頭到胸腔之間,有一股熱流在湧動,體內仿佛有大道在轟鳴,有使不完的力量,順著口鼻間噴出,爆發開來,化作一圈圈的漣漪,壓蓋向四方,擠壓的空氣不斷的發出爆鳴之聲。
雞霸天使盡渾身解數,雙翅展開,腳踏七星步,向後方閃避,然而仍舊是慢了一拍。
那張巨網仿佛是無處不在的,專門針對雞霸天一人,盡管他速度驚人,破壞力強大,但在這股莫名的道韻麵前,仍舊是不堪一擊。
沒有驚天動地的法術交織,沒有撕心裂肺的殺伐對攻,更內有血腥屠戮的畫麵。那張大網很柔和,看不出有一絲的殺傷力,細柔的絲線仿佛是吹彈可破,然而事實真相卻是雞霸天被網在了裏麵,任憑他使盡渾身力氣,那網晃來蕩去,每次都給他一線希望,每次又都差了那麼一點。
“呂卿,你不是人!”雞霸天憤憤,叫喚個不停。
雞霸天被大網束縛在半空,累的精疲力盡,終於不折騰了。他感覺此時呂卿所用出來的手段,簡直比馴靈宗還難纏。
這法術看起來平平,並未釋放出毀天滅地之威,然而網住目標後卻牢不可破,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不爭天地,不對人心,不顯威能,隻針對一人,看似柔軟,實則後勁無窮。如大海,可包容一切,如蒼天麵對芻狗,隻叫凡人仰天大罵,天意何為?可曾真的憎恨過大地?恨過世人?
任憑凡夫俗子如何叫嚷,蒼天屹立絕巔,巋然不動。那大網亦是如此,看似柔和,好似一扯就破,然而任憑你法力濤濤,術法無盡,我自巋然。
雞霸天又氣又累,此時已恨透了呂卿,對著他又吼又罵。
然而此刻的呂卿,也仿佛是陷入了深層次的悟道之中,任憑雞霸天如何叫嚷,他竟好似有人網合一的架勢,巋然不動。
連百靈鳥等看的都是一呆,對雞霸天深表同情。
“雞霸天,對妖族老祖道歉!”呂卿的聲音如古井無波,像是個發聲的機器,說話時沒有絲毫的情感摻雜在裏麵。
“我呸!”雞霸天狂啐,此時竟有了鬥雞般的精神,怒喝道:“滾!臭屁人類,小蟲子,待雞爺爺有朝一日,化形完滿,退盡禽獸本性,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轟隆隆,大地的震顫忽然停止,不過他們卻不知道,這地穴仍舊在向上升高。隻是已經脫離了地麵,速度平緩,一時間令幾人不可察覺。
“咯咯!爺爺是不是很厲害?嗯?一句話可定乾坤萬物,你還不放開爺爺?”雞霸天怒吼,被兜在大網子之中,絲毫不覺得丟臉。
呂卿麵向虛空,當然不是真的虛空,而是麵向了白澤,不過在雞霸天看來,他就是在麵向虛空,問道:“白澤姐姐,您看是不是……”
虛空中有道道漣漪擴散開來,是聲波自那處獨特的空間中傳出,在對呂卿講話,隻不過那些大妖們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啊!”隻見呂卿一驚,反問道:“這樣就殺了,不太好吧?畢竟,他也曾幫過我!雖然我將其從馴靈宗裏救出,已算還了人情,這樣冷酷的對他,我還是有些做不到。”
“嗯,是、是……我知道他很廢物,把到手的仇敵都給放跑了。可……唉~”
呂卿一聲長歎,一副很為難的表情,望著虛空深處。
直聽的雞霸天汗毛直立,脖子根上涼颼颼的,若非已近化形圓滿,他或許已嚇出了一坨雞屎。
下一刻,呂卿的表情更加離譜了,眉頭緊皺,驚問道:“什麼?您想吃雞肉?他他他的肉,不好吃,都成精了。”
呂卿這話一出口,雞霸天心頓時涼了一半,心想:“這老祖怎麼這麼狠?馴靈宗的人抓到我,也隻是取心頭血而已,她倒好,一見麵就想吃了我,真是太惡毒了!”
當然,這些話他隻能憋在心裏,不敢說出來,更不敢再與什麼白澤古祖叫囂。
狐狸、矮小道人等也都麵色發僵,一個個不自覺的望向虛空,想到呂卿所說的話,無不脊背冒寒氣。隻有百靈鳥還算淡定,不過心下卻腹誹不已,暗道:“老祖怎麼和人族一個操性!”
這時發蒙的不止有雞霸天和幾位大妖,就連白澤也是一呆,因為她根本沒有說什麼要吃雞的話,她隻是在提醒呂卿,沉香墓已經起飛了,要脫離這方天地,叫他盡快離開此地。卻不想被呂卿鑽了空子,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以此來恐嚇雞霸天,同時還將自己摘了出去,表現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