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卿急忙回頭望去,隻見一名狗頭大漢,身披一件淡金色法袍,上麵符紋流轉,隱隱有一張黑色巨口,仿佛可以吞噬一切。
狗頭大漢不慌不忙,緩緩的朝著呂卿走來。呂卿一時間不知摸不清對方來意,立刻起身,小心的戒備著。
那狗頭大漢在呂卿身前十餘步處停下身形,口吐人言道:“行啊小子,進步挺快啊!”
呂卿怔了怔,早已認出來者正是昔日在雞霸天門前,所見到的那位,被喚做狗無用的大妖。
不過呂卿知道,這位大妖的真名顯然並不叫狗無用,當日他與雞霸天對罵,一個被叫做雞無用,一個被叫做狗無用,後來這頭大妖又說雞狗都無用,也不知何故?
呂卿皺眉苦思,暗道:“雞霸天雖為雞修,但貌似並非山上的雉雞得道,而是家禽。這狗妖貌似與雞霸天早就相識,並且淵源頗深的樣子,那麼有沒有可能,他們兩個原本是一家養的雞和狗呢?”
呂卿越想,越覺得這其中大有名堂,便開口道:“你來找雞霸天?”
“啊!”狗妖毫無隱瞞的答應下來,轉而對呂卿問道:“那隻雞現在在哪兒?我知道,你知道他在哪兒。”
不知怎的,呂卿忽然想到“雞犬不寧”這句話來,心念一動,說道:“是,我知道他在哪兒,你是不是要找他?”
狗妖很人性化的點了點頭,然後眯縫起眼睛,朝著呂卿微微一笑,隨即默不作聲起來。
“不知道你找他想要幹什麼?”呂卿反問道。
狗妖眼珠稍微一轉,道:“有事。”
“什麼事?”呂卿繼續追問。
狗妖道:“我和他是老相識了,想向他傳遞一個消息。”
“什麼樣的消息?”呂卿不禁皺起眉頭,暗道:“現在要對付林萍加上越國等人,已經夠糟糕的了,要是再來這麼一個狗無用,就不是什麼戰術上的問題了,而是實力上的差距。”
所謂的術與法,也隻是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才能奏效,即便是以弱勝強,也總歸有個極限,一個凡人,縱然他再不甘、再不屈,但無論他使用什麼樣的術與法,也是鬥不過天的。
而今狗無用的加入,就已打破了術法所能承受的極限,正是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怎麼辦?”呂卿的腦海裏飛速的旋轉著,“我記得你與那雞妖似乎有仇。但不知是什麼樣的仇怨?今日來此又所為什麼?如果閣下不講清楚的話,我隻怕不能告訴你那隻雞妖的所在。”
“看來你是想庇護那隻雞嘍?不過,憑你的實力嘛……”狗妖說著身形一閃,就到了呂卿的麵前,速度之快,簡直已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不等呂卿反應過來,狗妖的一隻手已輕輕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狗嘴一咧,狗臉上盡是得意之色,森然道:“怎麼樣?我夠快吧?”
這速度確實已不算慢了,即便是那些裂道分神下的大術士們,其正常速度也不過如此。
呂卿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後一閃而逝,變成了滿臉驚愕,同時身體也瑟瑟發抖起來,很快又強自鎮定下來,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除了最初的那一下詭異的笑容以外,其餘的一係列神色變化,狗頭大妖都盡收眼底,狗臉上得意之色更重了些。
狗妖剛剛一連串的動作,不可謂之不快,但對於當下的呂卿而言,卻還不至於一點反應也沒有。畢竟他現在神識的強大,堪比裂道分神境界的大術士,其反應力又怎會比不上這狗妖?
隻不過他早在狗妖動手拍他肩膀之際,就已感受到了狗妖的用以,這一下隻是威懾,卻非是什麼殺招。
呂卿早就在想應對之策了,既然這狗妖如此自負,正好可以試一試驅虎吞狼之策了。隨後表現的戰戰兢兢起來,若是能叫這狗妖與林萍等人先鬥上一場,那麼無論勝敗,呂卿都有充足的時間來準備後手,對付剩下來的敵人了。
因此呂卿表麵上戰戰兢兢,心中卻是一喜,而且見這狗妖的手段,實力多半也不在雞霸天之下,畢竟這兩頭妖可是多年的宿敵了,若“狗無用”真的一無是處,早就被“雞無用”殺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呂卿一想到此處,就忍不住想要大笑出來,不過他倒也不敢真的大笑出來,畢竟他還要忽悠狗妖與林萍等人交戰呢,若是被看出端倪來,可就大事不妙了。
隻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一想到此後的種種,他就很想大笑出來,這樣隱忍著真的好難受啊!
為了壓製住那股笑意,呂卿的臉上陣青陣白的苦苦支撐著,牙關緊咬也不行,為了壓製那股笑意,他不停的抖動身體,使那種興奮感從身體的另一側宣泄出去,不過這在狗妖的眼裏,顯然是他怕了,懼意難收,故而又瑟瑟發抖起來。
要知道,此刻狗妖的一隻帶毛大手,就按在呂卿的肩膀上,他身體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無法逃脫狗妖的掌控。
首先是心跳加速,其次是肌肉繃緊,這些無不是恐懼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