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還能要點臉嗎?”羋熊喘著粗氣,艱難的開口講道:“要不是因為你,本王子能落到現在這般樣子?本王子能受傷?”
“你可不能這樣想,大丈夫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你這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要是沒有我磨煉你這一次,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無敵啊?可你想想,若是換做了一般人,把你打成這個樣子,還叫你活著嗎?還能留你的命嗎?”
呂卿侃侃而談,見羋熊不說話,又道:“你看我就不一樣嘛!我不僅不會殺你,待會兒還要幫你解毒,救你的性命,你說我對你多好?磨煉你,然後再救治你,這份恩情,你可要記在心上啊!”
“我呸!我噗~死賤人,你能要點臉嗎?”羋熊氣的簡直想站起來,與呂卿再戰一場,大丈夫寧死陣前,不死陣後,寧可戰死,也不受呂卿如此侮辱,隻是渾身經脈受損,加上中毒,體內精華被眾蠱蟲們掏之一空,哪裏還有再戰的資本了?
呂卿聞言,咧嘴一笑,搖頭道:“不能,我要什麼臉呢?我本來就有臉嘛!我還要臉幹什麼?我又不貪心,又不想要二皮臉,幹嘛還要臉啊?沒臉的人才要臉呢,有臉的人,不需要要臉……”
呂卿話還沒說完呢,羋熊就被氣的昏死了過去。
“你也是個人才,巧舌如簧,把不要臉的境界發揮到了極致,我還從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要不是看在父親妖皇的麵子上,她都想很抽呂卿一頓。
“黑,這真是的,我還想誇誇他呢!竟然給他氣暈了,真缺少鍛煉啊!”呂卿氣鼓鼓的,又將羋熊抽醒,羋熊一見麵前之人是呂卿,恨不得再昏死過去。
隻是一想到自己昏死過去,又被呂卿的大耳瓜子抽醒,所幸,就硬著頭皮問道:“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呂卿不答反問道:“我與你們大楚國有仇嗎?”
“沒有,但家國之爭,便就有了。如今大齊獨得天下五州之地,如何不防?你是齊人,我是楚人,生來便就有了仇怨。”羋熊正氣凜然的說道。
“少說那些廢話!”呂卿喝問道:“既然與我們大齊有仇,那你等為何不去對劍宗的人下手?反來針對我等?”
“嗬嗬!這還用說嗎?你們大齊劍宗是什麼東西?一個寄居在大國裏的耗子而已,對內他們強大無匹,對外卻好似個軟腳蝦,我們要什麼,他們便給什麼,就連這異境中的控製權,他們也給了我們楚國,這樣的劍宗,我們為什麼還要針對他?”羋熊的話令呂卿深思,原本準備好的那套說辭,卻不管用了。
“你如何?”呂卿問道。
“我不如何,當我敗在你手上的時候,我就已知道,我這個三星之主算是廢了,不過是為了襯托更強大的存在罷了。”羋熊冷聲道,“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我敗給了你,但有個強大的人,卻在等著你。你和我一樣,都是為了襯托別人而存在。”
“你錯了。”呂卿鄭重其事的凝望著羋熊,道:“我不是襯托別人的人,你也不是,最終勝利者,並不一定是最初最強的人,強大與否,與勝利有關也無關,歸根結底,還要看你如何去看待,如何去麵對。你想說的那個人是王羽嗎?他再強,未來也一樣是你的臣子,該鬱悶的不是你,是他。”
“嗬嗬!你說錯了,我不需要那樣一個目無上司,眼裏沒有我這個王、王子的臣子,我不需要,我不要那樣一個藐視我、藐視本王的臣子。”羋熊怒斥呂卿,不在其位,不知其苦。
呂卿哈哈大笑起來,道:“好的坐騎都是有脾氣的,能否馴服他,就看你的手段了。你被後的三星辰都沒有放棄,你有什麼理由放棄?它們選中了,是因為它們覺得,你有實力,有能力為它們辦成在人間想辦成的事,它們都沒有放棄你,你有什麼理由放棄你自己?你是星辰之主,是它們在人間的代言人,你有什麼好放棄的?有什麼好自暴自棄的?這隻是一場小敗而已,為的隻是讓你認清一個事實,在強大的人,也有失手的時候,包括王羽……”
“你……”羋熊震驚,他沒想到呂卿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深受觸動,越發的覺得呂卿不是泛泛之輩,值得結交一番。
本想伸手去取他的儲物袋,但無奈傷的太重,眼下還無法動彈,便道:“你說的不錯,你我雖為異國之人,不過你言深得我心。我看大齊國空有一身的資源,雖然人才如具,卻不懂得利用,不如你加入我大楚國可好?你放心,到時候好處少不了你的,我若為王,你便為相,如何?”
呂卿怔住,心道:“這小子很上道啊!”
羋熊隨後又道:“對了,我儲物袋裏還有些散碎的金銀,你若缺錢,盡管拿去。”
“哦!這個我都知道了,”呂卿道:“羋兄,我要說的是,凡事也不能一蹴而就啊!你我現在剛打完了一場,羋兄的人還在我手上,這樣做是不對的。你想要降服惡獸,總也不該在被惡獸咬著脖子的時候,要人家給你當坐騎吧?莫非你將來就想以這種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姿態,去拉攏製服王羽,讓他做你的手下嗎?”
“不、不會,這怎麼可能。你說的對,是我太心急了。”羋熊沉吟著,閉上雙眼。
呂卿道:“你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從我的手上活下去,逃回去,有三星之力作為你的支柱,縱然是今日戰敗,受傷不輕,相信也很快便可以恢複過來。屆時哪怕太子大位被奪,也總歸可以再奪回來。你現在不該對我說,它日你為王,我為相的話,而是要等你成王的時候,或者是即將登臨王位,不可撼動的時候再說。如今你對我說你若為王,我便可為相,卻是為時尚早了點!”
羋熊腦子被洗的幹幹淨淨,頻頻點頭,道:“好吧!不過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夠來我們大楚國,哪怕不是為我所用。”
不過即便不被洗,他現在又能做些什麼?失敗已成為事實,且自己所謂的援軍,也沒有到來,昏迷過去的羋熊自然不知,羋戶已去為他奔波著,去拿贖金。
“你還沒有告訴我,如何才能放過我?”羋熊又問道。
“一萬金,你隻要給我一萬金,我就放過你。不過,你也不必著急,我知道你手上沒有一萬金,但我可以給你時間,你的那個扈從劍尊,已經去幫你準備贖金去了,你現在,隻需要老老實實的呆在我身邊,等他拿著贖金來就可以了。”呂卿道。
“不、不成,”聽了呂卿的話,羋熊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其難看起來,連連搖頭道:“他不成的。”
“怎麼?”呂卿問道。
“羋戶他、他為了不暴露我戰敗的事情,一定會自己想辦法湊錢的。”羋熊道。
“你以後再還他不就成了?順便再賞賜他一點,不是更能收買人心嗎?”呂卿道。
“不是,他哪裏有那麼多的錢?而且他一定會找到那個人,那個人是越國的奸細,表麵上替我們辦事,實際上卻是個害群之馬。我問你,羋戶~就是那位老劍尊從下麵脫困的時候,受傷了沒有?戰力幾成?”羋熊腦子稍微一清醒過來,那種王霸之氣便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出來,對呂卿詢問道。
“他中了我的蠱符毒,並且斷了一臂。”呂卿坦然道。
呂卿不說還好,一聽聞呂卿的敘述,羋熊急的差點昏厥過去,道:“快,快去阻止羋戶,他會死……”
“咳咳,”呂卿像個小老頭般,輕咳了兩下,道:“我說過,我們沒有仇怨。不過你招惹了我,我把你擒住,不夠原因如何,你現在成了我的俘虜。但我呢,也不想殺死,這樣吧!你想救你的部下也可以,讓你背後的另一個人去吧!”
呂卿指揮著符人,將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羋熊攙扶起來,道:“好了,你去和你背後的那名劍聖級強者說吧!不過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否則我怕他活不到去救你的另一位部下了。”
呂卿拍了拍巴掌,朝著身後的白澤使了個眼色。旋即,那個躲在暗處的楚國劍聖走了出來。
楚劍奴一見呂卿,頓時雙眼中射出兩道害人的精光,“小子,你敢戲弄我大楚國王子,我殺了你!”
“哼!”呂卿不慌不忙,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你覺得我該死,為什麼不在我出手打傷你家王子殿下之前動手?”
“那是因為我們大楚國的王子需要曆練。”楚劍奴厲聲道。
“現在呢?曆練完成了嗎?”呂卿聲音變冷,臉上更是毫無畏懼。
怕什麼?白澤姐姐就在他身後,哪怕是劍聖級別的強者,照樣看不見白澤的真身。
這差距不是境界上的,而是人仙之隔。
白澤,不死不滅,為遠古真仙。在白澤麵前,楚劍奴撐破天,也不過是個用劍的高手而已,又怎麼可能是白澤的對手?如果是,又怎麼可能被定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楚國的王子,被呂卿擊敗。
楚劍奴緩緩伸手,按在了劍柄之上,殺機盡顯。
這時,呂卿的身後傳來白澤的笑聲,這聲音不小,但卻隻有呂卿能聽得見,冷笑道:“小子,是你叫我放開他的,現在他若要動手殺你,我可是不會出手幫忙的哦!”
呂卿聞言隻好暗氣暗憋,故作無事的對楚劍奴道:“嗬嗬!剛才怎麼罰站的,你難道忘了嗎?我能擊敗你們大楚國的王子,我身後的人,就一樣能擊敗你!”
“你、你怎麼知道?”楚劍奴方才被白澤定住,後麵更是封閉了他的五感,哪裏會知道她與呂卿都說了什麼。而她不過抬手間,消掉楚劍奴的隱蔽光照,兩者之間的戰力,可謂是天差地別。
如此,原本還抱著是意外想法的楚劍奴,在見到呂卿不慌不忙應變的時候,就已覺察到了不妙,此刻聽呂卿如此一說,更是確信了呂卿背後有人的這一點,當即二話不說,一個前衝,來到羋熊的身邊,一拳擊碎了五色“士”從,抱起王子羋熊就要離開。
“等一下!”呂卿見已初步的嚇唬住了楚劍奴,便要開始進行下一步的策劃了,悠悠開口道:“你剛才躲在暗處,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小子,我奉勸你不要得寸進尺,否則就把你身後的那位叫出來,我們比試一番。”楚劍奴寒聲道。
“哦!你想找他比啊?可惜了,你的等級還不夠,等你成就劍王身,或可一戰。”呂卿淡笑道,“閣下是不是覺得,可以帶著你家王子離開,回去尋一個大法力之人,解了他體內的毒,順便再除掉在下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