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公子贏的床左右,各站著一名劍祖,呂卿也走不到跟前。
“你怎麼知道公子是中蠱了?”一個滿臉黑線的老者忽然向前一步,釋放出驚人的威壓。
呂卿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雙眼中爆射出兩道驚人的光束,在那人的身上打量了幾眼,道:“我曾經已這招,對付過別人!”
“你?對付的誰?”黑線老者開口問道。
“羋熊!”呂卿淡然道。
“你也想來用這招,對付我家公子嗎?”滿臉黑線的老者怒斥道。
呂卿忽然伸手一指老者的額頭,道:“你中蠱了!”
“什麼?”不等那老者大驚,雞霸天先驚訝起來,“霍老劍祖怎麼可能中蠱?”
另一位劍祖也上前喝道:“你胡說些什麼?”
呂卿哈哈一笑,“信不信由你們!”
霍姓老者又驚又怒,“又是一個冒牌貨,想來這裏行刺嗎?”
自從上次公子贏遇刺,傷上加傷後,這位霍老劍祖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無論晝夜,都一直守護在公子贏的身邊。
呂卿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上次給公子贏逼出體內蠱蟲的,就是你吧?”
“不錯,正是老朽!”霍姓老者道。
“那個人沒抓住,對嗎?”呂卿道。
“沒錯,他下完蠱,就逃走了,說有事暫時離開一下,然後就再沒有回來過。小子,他和你長的一模一樣,你覺得,老夫是不是應該先檢查你呢?”霍姓老者道。
“你的境界還低了些……”呂卿搖頭,“你中的是屍蟞蠱毒,所以身上帶著屍氣,我一眼便能看出。而且我還與這種蠱交過手,若想清除,也不是什麼難事。隻是贏公子體內,怕是還有殘留的蠱,需要找聖王級別的強者,來清理,否則蠱蟲誠心藏拙,我也是很難將其找到的。”
霍姓老者聞言怒道:“你覺得我太弱了?”
呂卿笑嘻嘻,“沒錯!我不想和你打,我隻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你體內的蠱不清楚,過幾天你也要和公子贏一樣。”
“哼!”霍姓老者悶哼了聲,突然一掌向呂卿擊出,掌風中攜帶著一股無敵劍意,力劈向呂卿。
呂卿屈膝前壓,避開老者的攻勢,伸手一帶,扼住老者的手腕,向身後一擲,老者身不由控製的到了大帳外頭,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起來時,隻覺得頭暈目眩,挖的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帶著一股腐朽的惡臭。
“呂卿,你竟然這麼厲害了?”小老鼠吃驚的道。
“那位老劍祖,此刻隻怕連你都打不過!”呂卿淡淡的道。
“怎麼會這樣?”帳篷裏的那位劍祖,有心前去攙扶霍姓老者,又擔心呂卿對公子贏不利,當下抽搐長劍,麵對著呂卿。
此時,營帳外麵的劍聖走了進來,對守在床頭的劍祖講了清楚,言,已多次核實過呂卿的身份,已沒有問題。
“可誰能保呂卿就不能害公子了?”劍祖道。
劍聖級強者也愣住。
就在這時,公子贏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見到呂卿,微微一笑,“我能保證他不會害我。”
“公子……”
“這……”
“您上次可就是被這小子害的啊!”
……
兩人紛紛勸阻,公子贏小心為妙。
公子贏幹笑了笑,“無妨,去請師伯過來,或許我的體內,或許還真有殘留的蠱也說不定。”
“不必請他老人家了,還是讓我來吧!”說話間,從門外走進一位吊兒郎當的劍王強者,此人詐一看上去,那個邋遢樣,竟與呂卿有幾分相似,不過更高、更瘦了些,顯得有些細長。
擀氈的胡子,油漬麻花的頭發,以及一張不知多久沒洗過了的臉。
“小師傅,那有勞了……”公子贏頭微微抬起,想要坐起來。
“可真廢物啊!連兩隻蟲子都抓不住,還讓它鑽進自己的身體裏去了,唉~”此人長長的歎息著,絲毫不顧及門外那位老劍祖的感受。
“別起來了,看你都像是一副要散架子的樣子。”說著伸手一搭,勾住公子贏的脈搏,沒一會兒的功夫,在他的掌心上凝聚出一團蟲子。
然而這些蟲子極小,沒有堅硬的外殼,如米中的蟲子,身體鬆軟,彎彎曲曲的扭動著,想要掙脫邋遢劍王的法力束縛。但別說是那幾個小蟲子,就是凡在仙本人來,也隻怕是一個結果。
“這是屍蟞蠱?”邋遢劍王看向呂卿。
“應該是幼蟲!”呂卿撓撓腦袋,“我知道了,下蠱之人所謀劃的,比我們想的都要大……”
“這回清了?”公子贏問道。
“還有點蟲卵,”邋遢劍王道:“要不先養著?”
“嗬嗬!師叔說笑了。”公子贏道。
“你看人家那孩子都能養蠱用蠱,你咋就不能呢?”邋遢劍王道。
“晚輩一心求劍道,不想在別物上多費心思。”公子贏輕聲道。
“好吧!我已經將那些蟲卵都震碎了,你想養也養不成了。”邋遢劍王緩緩麵相呂卿,道:“倒是那小子的骨骼,異常適合練劍,要不拜我為師得了?”
呂卿撓撓腦袋,自從見了楚仟山的千山滅仙劍,他對於劍道還真有些動心,隻是現在聖劍也給了雙癩,而且自己又棋門法術大進,也到了關鍵的時刻,便和公子贏想的一樣,暫時不想分心太多,搖頭道:“多謝老劍王抬愛,暫時還不想分心。”
“那就等你想分心了再來找我……”說著,懶洋洋的走掉。
呂卿問公子贏感覺如何。
公子贏輕輕搖了搖頭,呂卿取出一枚小回春丹,交給那名劍聖檢查了一番,讓公子贏服下。呂卿也想見識一下,這小回春丹的威力,便就留下來,觀察了一陣子。
且有秦人先前被刺的例子在這兒,呂卿縱然此刻想走,也是不被允許的。
呂卿順便也想看看雙癩他們,傷勢如何。
結果過去一看的時候,發現兩癩蛤蟆早已生龍活虎,在營地中有一塊單獨的地方,給這兩蛤蟆折騰。
二者挖了個臭水泡子,整日在裏麵泡澡。
看著光鮮亮麗的倆小夥,可誰又能想到,他們竟是倆癩蛤蟆變的呢?
呂卿來時,這倆貨在水坑子邊上和泥呢!
“不是說他們兩個受傷了嗎?”呂卿看著雞霸天問道。
“啊!是啊,這不是受傷了嗎?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呀!現在已經能跑出來活膩了。”雞霸天道。
“那狗頭呢?”呂卿又問道。
“前頭為了打造法杖,閃了腰,躺在床上大罵呢!”雞霸天笑盈盈說道。
“哦!”呂卿微驚,“你們的法杖打造的怎麼樣了?”
“咯咯咯咯~”雞霸天大笑著,從懷中摸出一根法杖,一抖手,變化成半人來高,被雞霸天持在手中,上下皆成淡金色,法杖頭上有顆圓圓的珠子,乃是夜光石中的日光石,煉化進其中,加大了密度與強度,白晃晃,真的好似一顆小太陽。
“我找那位老聖王幫了忙,很快就祭煉成功了。以神器碎片為根基,仙金為主料,外麵又塗抹一層金精,頭裏加了一塊日光石,用以吸收大日神光。咯咯!”雞霸天樂的合不上嘴。
呂卿遞給他一顆淬魂丹,道:“此丹有助於你化形。”
雞霸天大喜,接過去就要吞咽,但遲了一下子,道:“我有一枚這樣的丹藥。”
“哦!”呂卿微微詫異,“你有了一枚淬魂丹?哪兒來的啊?”
“花金子在秦人那裏買的啊!”雞霸天喜滋滋的道。
“花了多少金子啊?”呂卿問道,“他想知道自己那些丹藥能值多少錢。”
“八千兩黃金,怎麼了?是買貴了還是買賠了?”雞霸天很怕呂卿說自己吃虧,忙不迭的問道。
呂卿哪裏知道此丹藥的價格,隻是回想著自己煉此丹時的消耗,共計耗費了三爐寶藥,一百二十多顆靈石。
靈石價值就是一千多兩,將近小兩千兩的金子,再加上各種殘料錢等等,估計也要將近小兩萬兩,這是自己煉所要消耗的陳本價,共計出產十幾枚。
要是賣的話,呂卿不知道別人煉藥的成本,但想來也太低不了,加上此藥的藥效,確實對化形期與初入玄級的修士裨益極大。
呂卿正盤算著,雞霸天卻等不及了,道:“多少錢一枚?嗯?我聽秦國那老煉藥師講,我有兩枚就可進入化形大成的境界。但他也說了,這丹藥,要是賣個秦人的話,就是七千五一枚,賣給外國人呢,就是七千九一枚,賣給妖類,低於八千金不賣。要不是看在我與人家公子有交的份上,就搶我的金子,而不是做交易了。”
“你買了多少?”呂卿問道。
“我就買了一枚,準備先嚐嚐效果,看看有沒有效果,有的話狗頭說他也買。”雞霸天道。
呂卿微笑,“八千一枚,倒也不算虧的。不過狗頭有那麼多錢,卻不願買一枚嚐嚐,也太小氣了吧?”
“嗨!可不是,我在哪兒買完丹藥,他還幫我祭煉法杖了呢!”雞霸天聽呂卿這樣說,立刻又得意了起來。
“哈哈!”呂卿笑道:“那你賺了啊!”
他哪裏不知,求聖人辦事之難,尤其是以藥入聖的強者,脾氣更大。
但雞霸天道:“那人並不是藥聖,隻是能煉製一些簡單的藥而已,這幾天也正忙著想辦法,給公子贏療傷呢!煉了好幾爐廢藥出來,正火著呢!狗頭昨天去找他買藥,其實也是想請他幫忙煉器,結果被拒絕,回來賭氣使勁兒掄大錘,這不把腰給閃了麼?”
說到此處,雞霸天就忍不住樂嗬。
兩人說話間,已到了雙癩挖的小水泡子進去。
兩癩也不抬頭,還在那兒鼓秋泥巴,其中之一道:“回來了啊!”
“嗯!”呂卿點頭道:“你們兩個的法器煉了沒有啊?”
“還沒呢!這不是等你爐子回來嗎?”兩蛤蟆站起身,打量著呂卿。
“等我?你們怎麼知道我有爐子?”呂卿問道。
“你不是有一口六卦煉心爐嗎?”童子道。
“那天不是讓麒麟聖王搞壞了嗎?”呂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