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關鍵的,她是個女的,在座的諸位都是男的沒有女的,這所謂的女士優先,照顧女性不是隨便說的,所以這些人就算是皺眉,可是卻沒有人指責她的不是。
倒是這個聲音讓薑曉聽得那叫一個熟悉,薑曉差點汗都下來了,這陳小曼難道就是個陰魂不散的家夥嗎?這一天非得要糾纏自己,自己去哪兒她去哪兒,哎呀,好不容易從所謂的事故現場逃脫,居然又跑到這古玩一條街上再次遇到!
不過,等一會兒!
薑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陳小曼著急忙慌的開車,也是急轉彎往這邊來,現在又急匆匆的衝進鋪子,難道說她跟屋裏坐的那幫人一樣,也是奔著這個筆筒來的嗎?
要是這樣,那這事兒還真是有意思了!
薑曉突然覺得,自己雖然不打算當場用酒瓶子和店家進行交換筆筒,但是倒想看一看這陳小曼,看似精明實則愚蠢的女人,會不會給自己揭露出一點小小的古玩店裏的博弈,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準確的講,以薑曉的經驗,對於古玩店的熟悉,其實他已經有一些嗅出這裏麵博弈的味道了,隻是他已經遠離了有好幾年了,且不說這一年多,再加上之前一直在商場打拚,無暇顧及古玩市場的變化,所以他無法上來就確定古玩店裏要玩的這個手法,會不會是他可能了解知道的那個奇怪的套路!
不過不妨礙自己站在旁邊看一看吧,於是薑曉低著頭,聲音突然變了,甕聲甕氣的給眼前的陳小曼點頭哈腰的表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俺是農村來的,沒注意呀!”
陳小曼氣得臉發紅,她站在門口,外麵夕陽照進來,屋子裏倒顯得有些陰暗,所以,一時之間她竟然沒有認出與她相撞的竟然是薑曉,這就有意思了,以陳小曼的智慧,她很難會想象著薑曉會跑到這裏。
雖然她對於薑曉的過往稍微了解一下,但是,就算勉強看清楚薑曉的衣服,也很難會把對麵的人當成薑曉,現在薑曉已經一窮二白,城市裏早已沒有他的名號,他哪有什麼閑錢或者是哪有什麼閑情逸致跑到這裏來欣賞古玩古董字畫?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確實很著急,有很急的事情,所以一來二去的,自己又沒怎麼撞傷,勉勉強強隻是撞了一下,事實上偏偏又是自己力氣比較大,把人家直接從門口撞到門裏麵去,還摔了一個大屁墩兒,所以自己心裏也有那麼一點發虛。
既然人家低著頭主動認錯,說話又是農村口音,就算是訛詐敲詐人家也敲詐不出幾個大子兒,再加上自己現在事情很重要,屋子裏有人在衝她打招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陳小曼的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甚至連店家都不看,直接拎著那小包衝著和她打招呼的人走過去了。
薑曉低著頭心想,這個蠢貨是真沒辦法,不過也恰恰因為有她,或許這裏麵的彎彎繞就能讓自己看清楚,總而言之古玩店這裏自然是你來我往,無大所謂。
圍繞這個筆筒,這店家不大可能再找一個更大的地方,來一個什麼秘密協商談判,而這些人,坐在這裏就好像生了根發了芽,紋絲不動!
看來,這種所謂的博弈和玩法已經到了一種半公開甚至全公開化了的程度,真不知道這個老板還能不能受得了,薑曉低著頭悄悄的從櫃台上將自己的兩個酒瓶子又重新揣到懷裏,他找到了古玩店旁邊的一側陰暗的角落裏蹲了下來,看你樣子還真的很像一個農村來的小夥子後生。
老板自然認識那所謂的陳小曼,那是新晉的貴人得罪不起,眼見著陳小曼著急忙慌的走到裏麵,連那個後生都放棄了,自己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於是他湊到薑曉跟前壓低聲音說道,“你趕緊走吧,這裏的事情,你要是沾染上了,可是你這輩子都賠不起的!”
說完之後,店家連忙去招呼那些人了,自然是滿麵堆笑,帶著職業素養,眼瞅著這麼多人在屋子裏,無論是店員還是店家哪還有人能照顧和顧及薑曉的存在,薑曉仿佛就成了一個隱身人,就在角落裏靜靜的一蹲就是了。
從他那個角度,他可以抬頭看見這些人,一個個油頭粉麵,爾虞我詐,麵帶假笑的,在那裏互相寒暄,彼此試探對方的真正動向,薑曉點了點頭,你還別說這一套把戲以前沒少看,可是隔了一年多,這套把戲跑到了古玩店裏,讓自己覺得還真有點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