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衡有潔癖,每天都要洗澡,刮風下雨雷打不動,因為手傷的關係,他沒法自己洗澡,於是隻能沈惟幫他。
沈惟覺得自己的臉似乎從來沒那麼燙過。
她站在梳洗台邊,手裏拿著毛巾看著顧之衡不緊不慢的解著紐扣,眼神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好在他隻脫了上衣。
沈惟把顧之衡遞給他的上衣往籃子一丟,將毛巾放進洗漱台裏,顧之衡之前維修顧宅,專門加了自來水的裝置,隻要轉動把手水就自動流到洗漱台裏。
冰涼的自來水並沒有緩解沈惟滾燙的心,一滴汗水順著額角流到了脖子,又流進了衣服裏,更是流進了她的心裏,沈惟突然覺得身邊的顧之衡仿佛就是個太陽,正源源不斷的散發著熱量。她隻得將毛巾擰幹,伸手遞給顧之衡。
顧之衡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自顧自的拿著毛巾擦拭身體,不過隻憑左手顯然不夠。
“阿偉,幫我擦背。”
“啊,哦。”沈惟將顧之衡手裏的毛巾拿過來又放進洗漱台裏重新洗了一遍,紅著臉走到顧之衡身後。
顧之衡的肩膀很寬,皮膚也很白皙,身上幾乎沒什麼贅肉,沈惟盡量把眼神移到其他位置,可無意之間卻還是發現了顧之衡肩胛骨處有一個硬幣大小的疤痕。
大概是感覺到阿偉的眼神,顧之衡便問了一句:“怎麼了?”
“東家背後一個疤。”
“哦,這個疤是年前去南邊的時候落下的,當時車子被卡在路邊,大家一起下車推,結果司機一個不留神後退了一下,然後我就被撞在了地上了。”
“那還挺危險的。”
“出門在外,自然比不上在家。”
沈惟想到顧之衡做藥材生意怕是很快又要出門了,而自己也要跟著一起去,“東家,那我們下次什麼時候出門。”
“大約是年前吧,今年要去一趟遼東。”顧之衡早就想去遼東看看那兒的人參,他已經聯係好了人,等到十一月一過就出發。
沈惟點了點頭,繼續這手裏的動作,很快上半身擦拭完了,那就是。。。
看著顧之衡模模糊糊的動作,沈惟覺得腦子有點亂,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看過一個男人的身體,可是在心裏告訴自己,我!沈惟!是個男人!
想到這裏沈惟抬起了頭,視死如歸地看著顧之衡,心中有了些許底氣。
透過的洗漱台的鏡子,顧之衡看到了阿偉臉上地表情,怎麼這幅表情?
沈惟把擰幹的毛巾遞給顧之衡,眼睛卻緊緊盯著顧之衡的臉,心裏一陣坦蕩,這麼著卻把顧之衡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顧之衡停下了解開腰帶的動作,推了推眼鏡轉身對著沈惟說道:“阿偉,幫我把衣櫃裏的睡袍和平角褲拿過來。”
“好!”
像是得了免罪金牌一般的激動,沈惟立刻回答道,於是她紅著臉走出了浴室。
沈惟突然覺得自己的底線似乎越來越低了,想著以後怕是經常會遇到這種事兒,心裏更加愁了。
沒辦法,人還是要吃飯的嘛。
顧之衡接過睡袍以後也沒在讓沈惟進去,以前他和顧斌一起外出,條件不允許的時候隻好去大澡堂子洗澡,大家都是男人也沒什麼,反倒是阿偉那麼大剌剌的看著他,卻讓他有了那麼一絲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