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跟著顧之衡走回了屋裏,她站在顧之衡的麵前,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可事到臨頭反悔也照不出什麼好的借口了,
顧之衡倒了一杯熱水遞了過去,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心裏大約有了數,“來,坐下說。”
“不了不了,我還是站著說吧。”
沈惟接過水杯依舊站在原地,她摸著手中暖暖的熱源,心裏的不平靜也似乎慢慢被撫平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到了生死有關的地步般說道:“東家,我不是沈偉。”
“東家,我叫沈惟,家住東陽村,今年17歲,我。。”沈惟咬緊了嘴唇閉上眼睛繼續說道:“我是女的!”
顧之衡看著麵前的沈惟,心裏眼裏都是抑製不住的笑意,剛才她對自己說有話說的時候,他就有些感覺了,隻是顧之衡真沒想到沈惟竟然會這麼快就對自己承認了,原本他以為還要再過一點時間的,不過很快他又陷入了一個問題,自己應該怎麼回應呢?
是很驚訝很震驚的表示嗎?
啊!原來你是女人啊,你怎麼能這樣騙東家呢?你把我騙得好苦啊!
顧之衡搖了搖頭,這也太假了。
要不還是平淡一點吧?
嗯,我知道了。
這樣也不行,太過平淡又會顯得冷漠,不小心還會讓她覺得自己無情呢。
顧之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不早點想想這個問題呢?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刻,沈惟睜開了眼睛,她看著顧之衡略帶著苦惱的表情,卻絲毫沒有驚訝的樣子,她突然意識到也許東家早就發現了吧。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東家,您早就知道了吧?”
顧之衡被沈惟突如其來的質問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我不知道,我現在才知道。”
沈惟低頭嘟著嘴,她才不信,如果真想東家所說的,怎麼可能一點驚訝的表現都沒有,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必須向他道個歉,說到底還是自己騙了他,這個是不能否認的事實。
“東家,對不起,是我騙了您,您怎麼罰我都沒關係,就算把我趕走也沒事,不過這些和柴師父一點關係都沒有,希望,希望您別怪他。”
顧之衡聽著沈惟的話,趕緊把心中的糾結丟到一邊,他當然知道柴叔並不知道她是女的,否則怎麼可能會在中秋節說出那樣的話,更何況他怎麼舍得把她趕走啊。
“我怎麼會把你趕走呢?你願意把實話說出來,我就不生氣了。”顧之衡溫柔的眉眼浮現在沈惟的麵前,卻又聽著那清冷又磁性的聲音說道:“對了,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沈惟,惟是惟一的惟。”
“沈唯?”沈惟覺得自己名字從顧之衡唇齒間,倒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悸動,可他好像弄錯了?
惟一和唯一可不一樣,一個是嘴上說說的,一個可是心裏想的。
她把手指往水杯裏攪了攪,朝著那張紅木桌麵伸手寫了“惟”。
“這個惟可不一樣的,是心裏的惟一哦。”
沈惟認真又自信的樣子落在了顧之衡的眼裏,這是他從來都沒見過的。
因為這是她這大半年來第一次能正大光明地對人說出自己真正的名字,而這個人偏偏還是顧之衡。
“寓意很好,想必。。”顧之衡看著桌麵原本想繼續說下去的話,卻因為想到沈惟父親的關係便停了下來。
話說完了,沈惟心中一件大事算落了地,顧之衡並沒有罵她,也沒把她趕走,不過她還有件事想請他幫忙。
“東家,還有一件事想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