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翻讀過太多次，筆記本上的紙張有些破舊。
此時的顧之衡已經睡著了，沈惟隻好小聲讀起來。
因為這幾天要來遼東，她已經好幾天沒讀了，半途而廢那可不行，雖然她讀得並不標準，可還是不想放棄。
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沈惟靠著枕頭小聲讀英語。
顧之衡睜開眼睛就看到沈惟拿著那本黃皮筆記本正專心致誌的樣子，嘴裏還特意壓低了聲音讀著。
大概是太認真的緣故，她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醒了。
沈惟說話帶著些許南方口音，那幾聲吳儂軟語說起英語並沒有那麼標準，顧之衡為了糾正她的口音倒是花了不少功夫，可似乎並沒有奏效。
“what’s worng with you?”你怎麼了？
念詞的音量很小，可顧之衡還是聽清楚了。
“是worng不是wong。”
“啊？”聽著聲音從對麵傳來，沈惟趕緊放下手裏的筆記本，轉頭一看隻見顧之衡早已醒了。
“東家，我吵醒你了嗎？”
顧之衡搖了搖頭，隨後又將枕頭墊高，這麼一來倒是能和沈惟對視了，“是我自己醒的。”
“我讀的不好，讓您笑話了。”
“讀得很好，再練習練習就能和外國人對話了。”顧之衡覺得還是要鼓勵鼓勵她。
“不行的，我。。”這次要輪著沈惟搖頭了，“東家，你又說笑了。”
“怎麼不行？我看你讀得就很好，在多練練，明年帶你去英國瞧瞧。”
沈惟聽著顧之衡的話，想起了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東家在英國生活了很多年嗎？”
“差不多十五年吧，再多幾年就能趕上你的歲數了。”
這話倒說得她像個孩子似的，沈惟有些不服氣，她算了算自己的年紀，今也算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雖然樣子上還有些名不副實。
“到時候帶你去見我的母親，之前舅舅告訴我，隻要能帶著媳婦回去，她就不生我氣了。”
耳邊繼續傳來顧之衡淡然的語調，不過這話裏到是帶了些從未從有過的調笑，沈惟紅著臉，腦海裏不禁想起林俊和他在車上的那番對話，也就是那番話讓她錯以為顧之衡準備娶吳家姐妹，這麼著才有後來的那些誤會，可誰能想得到如今竟會是這麼個光景。
可就在她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了一陣莫名的響動。
“拿走拿走，我不吃了！什麼破西餐，給我滾！”
緊接著一陣碗碟摔碎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車廂。
隨後更多的吵鬧聲洶湧而來。
“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是啊，這車廂裏又不是隻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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