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惟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窩在顧之衡的懷裏。
“醒了？”
沈惟點了點頭卻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表情懨懨的一看就是沒休息好的樣子。
顧之衡看著她這般樣子有些心疼，便低頭在她額頭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吻，“抱歉，昨晚上喝了點酒，沒分寸了，累到你了吧？”
沈惟將頭埋在顧之衡的頸窩裏，那雙柔軟的小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卻依舊是沉默地一句話也不說，累是一方麵，可另一方麵卻是她依舊想著昨晚上喬琪所說的那番話。
顧之衡撫著她光潔的脊背，想了一會又湊到她耳邊輕輕說道：“不吵你了，時間還早，再休息休息吧。”
沈惟點了點頭，顧之衡就這麼一動不動地抱著她，享受這份溫柔的安靜。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沈惟總算清醒了一些，顧之衡將她微微翹起的頭發撫平，又道：“我先起床，你乖乖躺著，一會我就拿著早餐回來。”
他邊說邊掀開被子，可腳還沒著地呢卻被沈惟一把抱住了。
“怎麼了？”
“之衡，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沈惟的語氣突然沉重了起來，顧之衡以為是自己孟浪了讓她不高興，轉了個身將人抱在了懷裏，“說吧，我聽著呢。”
沈惟摟著他的脖子，醞釀了一會才慢慢開了口，“之衡，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回國呢？”
顧之衡臉色微變，並沒有直接回答，“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我，我就想知道，你和我說說。”
“其實，當初我想回去的一個原因是為了我父親，濟世堂是他一輩子的心血，我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後繼無人，所以思索了一番才決定的。”
“做不了外科醫生，你是不是很遺憾？”像是知道顧之衡會騙她，沈惟有特意強調了一句，“你不要騙我，實話實說。”
顧之衡點了點沈惟的鼻子，語氣和緩，“好好好，我都告訴你，曾經我最大的理想確實是成為一個外科醫生，回了東陵城後，一開始，後來我倒是想通了，人這輩子的遺憾多了去了，哪裏有那麼多心想事成，再說不管是外科醫生還是藥鋪掌櫃，都與治病救人有關，形式並沒有那麼重要，更何況，如果我真的留在英國，那不是遇不到你了嗎？你說對嗎？”
沈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你是不後悔了？”
“怎麼會後悔呢？現在的我雖不是外科醫生，若是每天光顧著後悔你還有什麼精力去思考未來呢，人啊，要向前看不能老是拘泥於過去，懂嗎？”
得了他的回答，沈惟總算是放下了心，不過顧之衡卻有了疑問，“阿惟，你老實告訴我，昨晚上是不是聽到了些什麼閑言碎語？”
沈惟隻好實話實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昨晚上，喬琪小姐告訴我，其實你並不想離開英國，當初放棄你的夢想也是情勢所逼什麼什麼的。。”
顧之衡的眼神突然淩厲了起來，語氣也沒了剛才的溫柔，“你別去聽她的，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再等上幾日我們便回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