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列車動力車廂不遠的地方一節拉煤的車廂被兩人同時選中,龍鱗側頭示意,綢子也不謙讓,直接就助跑幾步,半空中淩空一跳,就跳進了火車裏用衣服包裹的手在地上一撐,打了個滾就站穩了。
龍鱗則直接就跳了下去,用手臂護住頭臉,在煤車即將進入涵洞的最後一刻,進了車皮裏。
綢子滿臉佩服,跳火車可不是人人都能會的技術活兒。
而龍鱗這麼拖大的方式,又是會跳火車的人裏最令人佩服的,時間稍微差一點,就會因為慣性被火車和涵洞相互摩擦,把人給毀掉。
膽大心細,牛人。綢子默默的把龍鱗劃在了惹不起的行列之中。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龍鱗專克不要命的,純技術流,模仿不來的!
由於有一層衣服護著,龍鱗連一塊油皮都沒掉,順順當當的在煤堆裏滾了一下,就穩住了身體。
抖了抖身上的媒屑,龍鱗緩緩的坐了起來,沒有傻不拉幾的要站起來看看天之類的,這種速度,隨便伸個手,再拿回來,涵洞就會幫你把手給你磨得整整齊齊的了。
綢子坐在另一邊,也沒有亂動,在這種密閉的環境裏,空氣非常的稀薄,氣壓也是亂的,不能隨便動彈,否則容易耳鳴頭暈,嚴重的直接栽下車也是有的。
兩人經過涵洞,趁著列車還在荒原上行走,爬到車頂上,挨個看了看各節車皮的結構,最後兩人一拍即合,挑了個裏麵裝木頭箱的,把箱子啟開。
和預料的一樣,箱子裏是易碎品,裏麵除了裝的稀落的酒瓶子,都是稻草,兩人連續拆開幾個箱子,將稻草鋪的舒服點,就肩並肩的躺著歇氣了。
主要是龍鱗兩天沒睡了,隊友綢子精精神神的想著沒意思,就開始拿刀子削木頭箱子,原本睡得還很警醒的龍鱗馬上就睡安穩了。
這種隊友拿著刀坐在一旁的感覺實在是有安全感,讓龍鱗頓時去了一半的警惕,呼吸也均勻起來。
綢子手中的短刀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是削起木箱來如同切割紙張,一刀下去立即剖成兩半,毫不拖泥帶水。綢子本來想在龍鱗麵前炫耀一下,結果努力的切削了半天,發現龍鱗竟然是實心實意的睡著了。
綢子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不受力的感覺讓綢子鬱悶的想吐血,刀子一扔,綢子將地上被削成薄薄的木條條收拾好,坐在地上開始編筐。
綢子確實有蘇城人的精巧和細心,不一會兒就弄好了一個扁扁的小婁子,往一邊兒一扔,綢子和消遣一樣,拿過一些木條繼續編織。
到了八個小時以後,龍鱗睡醒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到了工藝品生產車間,將手邊的一個小盒子拿起來看看,龍鱗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是我們的夥食費嗎?”
“如果你去擺攤的話,我很樂意能提供這些東西當夥食費。”綢子慫了聳肩,完全是為了手指的靈活度才弄了這麼多箱子簍子出來,他都想著待會兒直接弄到一邊兒去,省著占地方。
龍鱗腦袋一歪,躲過了一棵大樹的枝杈,笑嗬嗬的叫著,“吃的容易,不用那麼辛苦的去賣藝,你等著啊,我去給咱倆找點吃食去。”
“這種貨車是沒有餐車的吧?”綢子以為龍鱗去找餐車,提醒了一句。
龍鱗伸了懶腰,“這趟火車三十多個小時,開車的總得吃東西,有需求就有滿足,頭車那裏一定有吃的,應該還不少。”
“我靠,那裏麵得有人吧,你有譜麼,別撞上了,到時候我們倆還得一路狂奔著下火車。”綢子有點不敢相信,龍鱗會避開所有人找到不一定在哪兒的吃的。
接觸了之後,綢子本身謹慎多疑的性格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