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接近午夜的時候,四人都精疲力盡的倒在緩坡上,力氣早就用盡了,不過是因為救援隊將他們替換了下來,他們精神鬆弛之後,才發現已經挖掘的滿手水泡了。
來回奔波了六百多公裏的魚丸也回來了,嘴巴幹裂的好像老鼠的樹皮,上麵還帶著皸裂後的出血,水牛的褲腿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大腿上麵全是細小的劃痕,綢子和冰渣整個人都和泥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比龍鱗一開是救出來的還要慘。
龍鱗看起來還算好的,隻是因為一直徒手挖掘,手臂上麵全是幹裂的泥巴,稍微一動,泥巴就會碎裂開來,掉在地上。
因為龍鱗的耐力比四人要高一些,在四個隊員精疲力竭無法繼續挖掘的時候,一直是他們找人,找到後由龍鱗在全力以赴的挖掘,和四個同樣髒兮兮的隊友一樣,精疲力盡。
在魚丸找到了最近的救援隊,並且不顧損耗的將人給帶來之前,他們四個人攏共救出了九個受災的村民。除了一個整個身體都被木椽子壓住,身受重傷的以外,全部都是都是輕傷,都是被泥巴給裹住無法脫身的。
另外,在九人身邊不遠處,四具遺體蓋著衣服在地上安靜的躺著。
魚丸應該給救援隊描述了現場的情況,所以機器和設備都來的很適當,人員也足夠。
負責人和龍鱗交流了一下,龍鱗才得知這個聚集點不是長久的,而隻是臨時的過冬聚居點,因此除了人以外,附近應該有一片很大的牲畜草場。
整個聚集點大概可以住五十個人左右,多的時候能達到一百人,以為他們一行人的報告,讓這場意外事故及時得到了處理,隊長對龍鱗的態度非常的友善,雖然很焦急,但是仍然表示要送這幾個驢友去目的地,龍鱗看了看時間,婉拒了。
雖然距離目的地的坐標點隻有二十公裏了,但是現在距離午夜隻有幾分鍾,過得去的情況不說,現在魚丸由於是無保護狀態下的開車,連手套都沒戴,手指都在輕微的顫抖。
他們四個倒是可以動,手也酸的抬都抬不起來,緊急狀態下選擇了毫不保留的救人,無人幾乎在一開始龍鱗下決定的時候就知道了現在的這個結果。
無奈的一笑,龍鱗站了起來,將隊友們一一拉了起來,緩緩的說道,“拖不拖累的話不說,我們好歹要過去一趟,有始有終,興許有轉機也說不定。”
四人都沒說什麼,點點頭就開始往車上爬。綢子力氣小,消耗的也小一點,最後一段路魚丸也緩緩的開車跟在汽車後麵,二十公裏的路程,五人足足開出了十分鍾的時間,到底是晚了,遲到八分鍾。
預定地點已經燈火通明了。
“你們已經遲到了,沒資格了,走吧。”那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對著五人直接說道。
綢子不樂意了,“這位朋友,遲到是遲到,失格這種事情,應該不是由你來宣布的吧?我們要見指揮官。”
漢子眼睛眯了眯,“既然都知道失格,還要見指揮官幹什麼,哭訴求情嗎?你們以為有用?”
綢子臉上一陣怒氣上湧,胸膛鼓著就要說話,龍鱗拍了拍綢子的肩膀,緩緩的走到前麵,直視著那個隊長。敏銳的說道,“害怕了?”
漢子的瞳孔一下子就緊縮起來,危險的氣息從身上湧了出來,陰聲說道,“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