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修長的指節,緩慢中帶著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噠噠噠”
沒過一會兒,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露出齊晏那張和齊瑾有些相似的臉。
望著那張熟悉、已經許久未見的臉,齊瑾神色複雜一瞬,隨後恢複正常。
“我有事和你商量!”
擦拭頭發的手一頓,潔白柔軟的毛巾被他隨意的放在脖頸上,滴滴水珠從他發梢滑落,劃過他麥色的胸膛,低落在他下身圍著的浴巾上。
齊晏鬆開房門,擦拭著頭發向著臥室走去。
“怎麼了?”
說驚奇倒不至於,頂多是有點疑惑,齊瑾雖說心智停留在十歲,但他智商奇高,隻對一個景諳有點不正常,除了因為景諳,齊瑾很少過來找他。
齊瑾跟著走了進去,他腳步穩健,往日那張不問世事的娃娃臉上濃眉微蹙,視線在齊晏身上流轉一瞬,隨後收回視線。
在他走進去之後,房門被他隨手帶上。
——
五月的申城溫度適宜,柔和的陽光灑在身上,溫暖無比。
穿著一條水粉色長裙,景諳站在景母說的療養院房間門口,忍不住咬了咬唇瓣。
療養院是申城排的上號的療養院,費用昂貴,環境設施自然是不錯。
裏麵有什麼,她自然是知道的。
景父景母……
她現實中早已經逝去的雙親,近十年沒見,讓她怎麼不激動!
眼前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濃霧,景諳顫抖著雙手,緩緩推開房門,房間裏麵的景象映入眼簾,五髒俱全擺放著名貴家具的房間內,身著一身水藍色旗袍的景母正坐在窗前,拿著一本書給躺在床上的景父讀著。
和景諳的嗓音不同,景母嗓音偏柔,柔到單單隨意說一句話,換個人站在這裏,骨頭都能酥了。
聽到臥室門開,景母頭抬也不抬,直到念完最後一句,這才合上書,緩緩轉頭。
那張和景諳有七分相似的臉顯露出來,渾身散發著嫵媚成熟氣息,見是景諳,景母眉眼越發的柔了。
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景父,景母嗔怪一句,“景先生,你女兒來看你了,高不高興呀?”
躺在床上的景父沒有回她,房間內隻有氧氣泵運行的聲音。
景諳眼角一熱,滴滴液體順著她的臉頰劃過,她三兩步上前,一把抱住已經站直身體的景母。
淡淡的玫瑰香,溫熱熟悉的懷抱,是她期盼已久的。
想說的話堵在喉嚨,千言萬語凝聚成了一一滴滴淚水,沒過一會兒就淚濕了景母的肩頭。
“景女士,我好想你啊!”
夾雜著哭腔的哽咽在景母耳邊響起,聽的她眉頭皺了皺,轉過身去,環抱著景諳的雙手緊了緊。
“是齊晏欺負你了?讓你受委屈了?”
不怪乎她會這麼想,景諳當初不顧她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嫁給齊晏,對他的心思顯而易見。
她一直以為,憑借她女兒的容貌性格,把齊晏捏在手裏是輕輕鬆鬆的事兒。
哪知道婚後的景諳生活的和她預料中的越來越不一樣,整個人往蠢了發展。
她的女兒她自己了解,脾氣性情一向是不錯的,這會兒能讓她生氣成這樣,可見受的委屈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