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欠了一萬兩(1 / 2)

常樂瞪大眼睛,脫口而出:“我什麼時候欠你一萬兩白銀了?”

“怎麼?想借著記不得事賴賬?”懷王眯起眼睛,含笑打量她。

柳成言聽出些門道來,含笑搖頭,轉身出門,去前店找皮蛋兒去了。

常樂見柳成言走了,有些心虛,僥幸心理讓她還想再裝一會兒:“沒有,就是覺得你笑起來不像個好人。定然是坑蒙我的。”

“你又不記得,怎麼就說本王坑蒙你?沒看見剛剛那人也沒幫你說話,直接就走了嗎?”

“誰知道他和你是不是一夥兒的。”

常樂欲哭無淚,眼見著一萬兩白銀就要壓在身上,她就要莫名其妙地背上巨債,仿佛人生都灰暗了。

懷王從旁小桌幾上拿過之前賜給常樂的那把折扇,一副“誠不欺你”的表情道:“你當初,就是用一萬兩買了這把扇子。”

“嘁。”常樂不悅地嗤了一聲,從他手裏奪過扇子,“那我是不是可以把這把扇子再賣個一萬兩?”

“自然不行。”懷王搖了兩下金骨扇,“這是皇帝禦賜,你賣了是要殺頭的。”

常樂垮下臉來:“既然是皇帝禦賜,那我為什麼還要花一萬兩買?我是傻得嗎?”

“你還真是個傻子。”懷王不可置否。

這個天兒是真的沒法聊下去了,常樂翻了個白眼道:“懷王,你到底坑過多少無知少女?”

“本王向來不欺無知少女。”懷王挺直腰背一派淩然,“目前為止,本王隻逗過一位無知少婦。”

不必說,這位無知少婦,就是她了。

“那我還真得感到榮幸是不是?”

“確實如此。”

常樂仰天一歎,再低頭時,已經恢複了正常:“我昏迷了幾日?”

懷王道:“不多不少,七日。”

常樂斜眼上下再打量了他一番,很是嫌棄地抿唇:“您這意思,今兒個本來應該是我的頭七?”

“哪兒有人這麼咒自己的?”懷王悠然含笑,說的話明裏暗裏就是在承認常樂所解釋的意思。

“真的,你這種人,能找到媳婦兒就怪了。”常樂氣得心肝兒疼。

懷王不以為然。

常樂忽然安靜下來,擰著眉頭想了半晌,好容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來。

“張長修是不是還沒給我和離書?”

懷王沉吟,對上她詢問的目光,認真地眨了下眼睛。

常樂難得見他能認真幾回,隱隱有些擔憂。

“很明顯,他給你的隻會是休書。”

聽完這句話,常樂很是無奈,放鬆了腦子裏緊繃著的那根弦。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重要的事兒來。

“不過,按照他的意思,等你醒了就把休書送來。想必,你收到的日子不會太久了。”懷王忽然又道。

“那就好。虧就虧點兒,隻要離了,被休也行。”常樂豁達一笑,抬眸認真看他,“我真沒下墮胎藥,也沒做小人兒,你信麼?”

明明信奉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自坦坦蕩蕩就是。但還是忍不住將這話問出了口,或許隻是想找個能相信她的人。讓她能夠相信,這是世上還是有明眼人的,世界不是那麼糟。

懷王凝視著她,毫不猶豫的含笑道:“本王自然信。”

短短五個字,卻似有無窮大的力量。

常樂確實在等這五個字,也有極大的信心相信懷王會這麼說。但真當他說出口,這種成真的心情還是讓她猝不及防地驚喜。

滿腹委屈像是找到了個發泄口,從眼中湧出,化作顆顆淚珠砸在軟綿綿的被子上,潤無聲。

懷王被她的眼淚砸的心思繁雜,猶豫幾分,終是伸手摸上她的腦袋,輕柔地揉了兩下。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常樂每次在外麵受了委屈欺負,回去老爸老媽對她的安慰一般。隻瞬間,她仿佛又回到年幼時光,委屈地像個孩子,嘴裏還不停地罵著。

“憑什麼欺負我,誰往我頭上潑一盆汙水我就成了個不堪的人麼?”常樂抹了把眼淚道:“我從小到大就沒被打過,他張長修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逼死了一個常樂,還要逼死我。”

頓了頓,常樂接過懷王遞來的手帕,擦了擦鼻子:“他是非要讓常樂這個人徹底地死了才行?張長修給我等著,沒有離異隻有喪偶這種話不是白說的!”

聽到常樂惡狠狠地咒罵,懷王又回想起當時常樂拔刀刺向張長修的畫麵。當時,她真的是被氣急了,委屈被積攢地盛不下了罷?

一聲長歎,感覺常樂的腦袋上仰,垂眸看去,正撞上她哭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琉璃珠似的眼睛裏淚水還在外湧,不過已經有了漸收的趨勢。

憐香惜玉之情升起,懷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擦去她的溢出的眼淚。

溫暖的觸感,讓常樂哽了一下,下一瞬大罵著撲向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