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也不知道好沒好。
但就算是好了,肯定也是心理作用。大伯那段時間心口痛,肯定就是因為生活愁的。
“齋主,你會作法嗎?”
柳成言很是溫和地回了她的話:“會一些。”
“可以驅病?”常樂充滿質疑。
“有病須得就醫,若做法事便能解決,還要大夫做什麼?”
柳成言這話說的堅決認真,似乎對作法驅病一事也很是反感。
常樂對柳成言的好感度更深一層。她的男神當真是有原則,明是非,辨得善惡的。
這樣的愛豆,她想安利給全世界。
“如果有機會,倒想去齋主的道觀裏拜一拜。”常樂含蓄笑著,“能有齋主這樣的弟子,這個道觀一定很是得了上天眷顧,想必信徒的話能達天,得以靈驗。”
“成言,你當真是得了個忠實的信徒。”懷王嘖聲奚落,“有這麼個信徒捧著,你要不要考慮回觀裏繼續修煉?”
柳成言知道懷王這話是說給誰聽的,他便不急著接話。
果然,常樂隻是頓了一下就開口。
“齋主回俗了?”
“正在入俗的路途中。”柳成言斟酌了個較為準確的形容。
“都用了俗世姓名,也差不離是脫道了。”懷王跟著補充。
常樂頓生惋惜。
柳成言是怎麼想不開,脫離世俗之後,又回到這個大染缸裏來?看柳成言這通身清透的氣質,很難看出來他所欲為何。
“齋主,莫不是……”常樂猶豫兩下,小心問道,“聖賢書讀多了,想入仕為官,做一番為國為民的大事業來?”
柳成言沒想到她能猜到這方麵來,眼中的驚詫一閃而過,是滿滿的讚許之意。
懷王也是如此。
常樂反倒受寵若驚。
“阿常姑娘果然心思聰慧。”柳成言由衷地讚歎了一句。
……
懷王的仗隊在寬闊的官道上緩緩前行,前後簇擁著,甚是一道惹人注目的風景。
常樂他們在主馬車裏聊天,副隨馬車上是一片寂靜。
“我們各自做自己的事,莫要相互打擾。”
一回馬車,十裏就提前跟無澤打好了招呼。紗幔一遮,兩個人一個在內一個在外,靜悄悄的,當真是互不幹擾。
“咚”的一聲悶響,隨之而來的是十裏的一句叫喚。
無澤在外聽得一清二楚,隻瞬間便閃了進去,見十裏倒在地上,伸手就前去幫扶。
十裏適才撐著腦袋發著呆,沒想到睡過去了,摔在地上。
借著無澤的協助站起,瞧見是無澤,立刻跟拿了燙手山芋一樣,驚慌地將無澤的手甩了出去。
“你怎麼進來了?”
“聽見你出了事兒。”
無澤很是誠懇,也是毫無感情的。
十裏漲紅了臉頰,結巴道:“我不會跟阿常說的,我再有什麼事兒,你不用進來看。”
躲避之意明顯,毫無半分掩飾。
無澤的眉頭微微皺起,立在一旁,雙手環臂,也不說話也不離開。
十裏急惱:“你不出去?”
“還是看著你比較好。”
無澤這句話也實是為了自己的腰包考慮。
十裏剛剛那一摔,常樂如果知道,他可能就要沒二百兩銀子了。張長修留下的錢根本沒幾百兩,他還是得好好守著才是。不能隨意就給揮霍沒了。
“我真不用,你還是出去繼續當木頭人罷。”十裏開始轟人。
“你既然將我當木頭人,也隻當我不存在就是。”
十裏錯愕。
他的語氣雖然依舊平的沒有什麼波瀾,但是他的眼神分明是在指責什麼。
“那我要睡覺,你也要看著嗎?”十裏惱怒,學起常樂之前威脅無澤成功的那一招。
不過,這回無澤沒有也不能灰溜溜地回去找張長修。他麵無波瀾,立在原地,對她這句話的態度不可置否。
十裏眨了兩下眼睛,有些氣結。
“無澤,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要臉了?”
隨她怎麼生氣,無澤均是無動於衷。
罷了,十裏隻能幹瞪他一眼,走到窗戶口,打開窗戶,瞧著前麵的主馬車,甚是哀怨。
常樂怎麼就把她和無澤丟在了一塊兒呢?
無澤的目光落在十裏銷瘦的背影上,冷淡的眸光閃了閃,滿是疑惑。
哪段英雄救美的橋段裏是這樣?
女方被救後反倒躲瘟神一樣躲著自己的救命恩人。
空氣再次凝結。
……
十三郡到圭都倒是沒有太遠的路程,快馬加鞭也就是幾日的路程。
但懷王這趟回都是擺了藩王的譜,帶了小型儀隊。加上時間寬裕又不急,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自然就慢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馬車走的還沒常樂跑的快。當然這也是考慮到懷王需要一個平穩的馬車環境,不能太快顛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