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整晚,我下棋就沒贏過!打牌,也輸的徹底!”
常樂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外麵清醒的空氣,感覺人生終於鬆了一口氣,難得還有一點點光明。
和懷王睡一張床是不可能的,她又怕十裏大爺不靠譜地睡著。就硬拉著懷王下棋打牌,熬了一整夜。
誰讓,她也是看的見女鬼的呢?
及時發現,還能及時逃脫。
十裏很是狐疑。
“我真的沒有半點逾矩的行為。昨夜,我還讓人進來加了燈燭的呢。”常樂一本正經地發誓,抬眼就朝侍立在台階下的江雪道,“江雪,你去給懷王拿套衣裳過來。”
“懷王和姑娘,可是要現在洗漱?”江雨過來詢問。
“嗯,端一盆冷水來罷。”常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鬆鬆渾身僵硬的骨頭,順便清醒一些,“天亮了,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事兒,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十裏跟在常樂後麵進屋,見著一身鬆鬆垮垮的中衣的懷王,眉頭就沒鬆開過,甚是沒有尊敬之意地行了一禮。
“懷王早。”
“你也挺早。”懷王含笑,“你這昨夜沒睡?”
十裏撇了撇嘴,滿是怨氣:“這不是怕你們隨時吩咐嗎?半點不敢睡。”
“真是辛苦你了。”懷王咂舌,“昨夜本王還跟阿常說,讓她告訴你早些睡,可阿常說你自己熬著累了就睡了。本王開口,又怕你誤會什麼的,直接衝過來。”
十裏是聽得懂懷王話裏的暗含之意的。無非說她管的多了,做事莽撞了。
“懷王您說笑了。”
十裏敷衍一句,徑直走到自己的耳室前,氣衝衝地將門閂給取了,丟到一旁。
回轉,經過床榻,瞧著上麵淩亂的被褥,雖然知道昨晚上什麼也沒發生過,可還是很火大。像是泄氣一般,動作又大又重地整理起床鋪來。
這個懷王,說話真的很氣人!
常樂擦著臉,偷眼瞄過去。見十裏渾身的惱意,沒好氣地收眼責了旁邊的懷王一眼。將毛巾放下,低聲責問:“你招惹我們十裏作甚?”
“本王哪裏招惹了?”懷王故作一臉無辜。
“你別忘了十裏還有個大爺,小心她大爺出來找你。”常樂晃了晃手腕上的鐲子,好心提醒懷王。
“本王還真想見見這位厲害的大爺。”懷王輕笑,徑直靠近了常樂的耳畔,“不曉得黃大仙兒是什麼模樣?”
一道淩厲的目光射來,十裏已經出得外間來。
正欲回答懷王話的常樂立馬身子一僵,將懷王往旁邊推了推,朝十裏嘻嘻一笑。
“十裏,你別忙活了。不然你去睡個覺?”
懷王見常樂討好似的往十裏旁邊趕,眉頭微皺。
看來,還得將十裏這個守姑娘的小婆子拉攏過來才是。
“我不困。”十裏冷冷地回了一句。
常樂忙乖巧地坐在梳妝台前:“十裏,幫我梳頭罷。”
十裏雖是麵子上表現的很不樂意,身子卻是聽話地過去,從桌子上取了梳子,替常樂梳起發髻。
不多會兒,一個斜委髻便成了型。
十裏心情也好了不少,在妝盒裏挑了一兩根珠釵替常樂簪上。
“十裏,你這梳頭的手藝可是不錯。”懷王突然開口誇讚,十裏茫然回頭瞧他,他笑吟吟繼續道,“與宮裏那些給妃後的梳頭侍女的手藝有的一比。”
能給妃後梳頭的,手藝定然是出彩的。懷王這可是將十裏往高了捧。
別說十裏,就連常樂都覺懷王吃錯了藥,兩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怎麼了,你們為何這般看著本王?”懷王偏頭疑問,嘴角笑意不減。
懷王隨時說出兩句誇讚女子的話,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常樂和十裏如是想。
“多謝懷王。”十裏客套式地回了一句,將常樂轉了身子,準備替她上妝。
“說起來,本王也曾替母妃畫過妝容。自從母妃逝去後,便再未畫過。”
懷王突然幽幽一歎。
十裏手裏的脂粉還未打開,便目帶質疑地抬眼看他。常樂坐的乖巧,斜了下眼珠子,總覺得懷王又在誆套十裏。
“想著日後以後若是娶了妻,每日替她畫上妝容也是件樂事。”
十裏打開脂粉盒,懷揣著忐忑聽著懷王繼續說。
“想來許久未練,手上已經生疏。”懷王繼續繞著,“十裏。”
如預料,當真聽到自己的名字,十裏挺直了腰背,瞧向懷王。
她想看看懷王又要使什麼花招。
懷王忽地一笑:“不如,今日你便指導本王一番,看看本王畫妝容的手藝如何?”
常樂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十裏也眨了眨眸子:“懷王想讓我怎麼看?”
懷王燦然一笑:“就在這兒試,本王替阿常畫,你且幫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