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你就是。這位的事情還未解決。”
懷王瞥了一眼還在打坐的百裏,他是真的沒受半點影響。
柳成言頷首,一拂袖,出了三清殿。
“齋主和掌門,關係有些……”
“他們是父子。”懷王隨口就回答了常樂。
常樂猛吸了一口氣,愣是憋著沒叫出聲。
剛剛不為道長的反應,算是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不為道長竟然是柳成言的爹!
父子一起修道嗎?
天,她剛剛有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妥當的?在朋友的父母麵前,怎麼也要表現的好一點才是。
目光落在打坐的百裏身上,常樂瞬間絕望。
很顯然,她並沒有給朋友的老爹留下一個好印象。
一上來,她就被罰跪神像前認錯了。
“怎麼個意思?”常樂好容易從震驚中回還,戳了戳懷王的手臂,晃了晃手裏的空簽,“這個簽子,是什麼厄運的象征嗎?”
懷王回首,落在常樂的身上的目光有些異樣,頓了下,不正經地挑起了眉頭。
“本王聽說過,這是長春道長臨出遊前,留給成言的。”
常樂豎耳聽著。
“也隻知道,整個道觀的人都在等著抽到這支空簽的人出現。”
“然後呢?”常樂偏頭。
“然後,將她給除了。”
轟的一聲,常樂蒙了。
懷王說的淡定,常樂聽著,像在聽恐怖故事。
身子抖了一下,有些捏不住這根簽子。
“你說的可是真的?”常樂畏懼道,“我還以為,這是表示,我是芸芸眾生中不同的那一個,是要告訴我有什麼特別的任務。”
“具體的事情,你要問成言了。關於這支空簽的事情,隻有他和長春道長知曉。”
懷王笑的幸災樂禍。
“咱們先回罷。”常樂緊緊皺著眉頭。
“不急,等成言出來。順便,等等十裏。”懷王扇子一指正在打坐的百裏。
“祖師爺!”
常樂一個轉身,又回到蒲團麵前,規規矩矩地跪下,雙手合十,將空簽豎在兩手掌之間夾著。
“請祖師爺為我證明,我真的是大大的好人!一定要幫我證明!”
等柳成言出來,她定要將這空簽的含義問個清楚。
她就不信,她的命能這麼慘。
剛剛從十三郡的悲慘命運裏解脫出來,現在又成為被選中的厄女。
這玩笑開的也太過分了!
懷王在旁看著,嘴角噙著笑意,眸光卻是黯然了幾分。
……
“你們都先出去。”
偏堂內,不為道長將其餘人都轟了出去,隻留下了柳成言一人。
“長春道長給你預言的人出來了,你知道要怎麼做了嗎?”
不為道長隻覺火急火燎,剛剛坐到椅子上,又很是不安地站了起來。站著又覺得頭暈腳虛,很是沒有安全感。
總之,是坐立難安。
觀之柳成言,他明顯要淡然許多。亭亭立著,雙手自然擺放,雙眸透徹,沒有一絲一毫的著急。整個人就像是一縷清風,讓人觀之則寧。
但也有可能是助火之風。
不為道長就越看他這個樣子,越是氣惱。
“八歸子,你倒是說句話!”
“掌門,我已經出了道門,現在已是俗人一個,名叫柳成言。”
對自己身份的界定,已經是柳成言對這件事的回應。
“柳成言!”不為道長咬牙切齒地念了一回,恨鐵不成鋼道,“你知不知道,貧道將你辛苦拉扯,是為了什麼?”
柳成言不語。
“你是全然不顧我對你的期盼!”
不為道長恨恨一甩手中的拂塵,背對而立。
多看他一眼,都能氣到七竅流血。
“成言,本就不適合道門。當初,許是掌門與長春道長看錯了。”柳成言鎮定自若地回話,“也或許,是現在不適合。”
“你都不適合,就沒人適合了!”不為道長罵了一句,好半晌,才鎮定地回過身,“你現在,就回來!忘了世俗紛擾,回來好好修行!”
“掌門,可也知道,在劫難逃一詞?”柳成言道,“既然劫數已定,是逃不掉的。”
不為道長急惱地盯著他。
柳成言繼續道:“掌門不也同意,讓我在世俗裏透徹了再回來?”
“那是以前。”不為道長沉痛道,“當初我同意。是因為長春道長所勸,說你在世俗經曆一番,透徹了也自然成了修為。”
“正是此理,如今,掌門為何又不同意了呢?”柳成言淺笑反問。
“如今,那預言中的女子出現,隻證明,你的劫難要來了。”不為道長一張臉臭的要命,“你若是渡不過當如何?”
近些年,他一直也在等著抽到空簽的人出現。希望此人可以助柳成言脫離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