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扇子濕了(1 / 2)

等皇帝這邊見過,懷王才收斂了幾分笑意,眸光帶著幾分冷意,掃向旁邊的道士。

不為道長已經出聲先問了:“怎麼回事兒?常姑娘怎麼能掉到水裏去?那香橋怎麼突然就燒了?現在分明還不到燒香橋的時候!”

幾個道士哆嗦著上前,資輩最長的一個不得不開口解釋:“回道長,好像是一群不知道情況的人要走香橋,不小心把常姑娘擠上去了,還不小心刮壞了手裏的畫燈,畫燈點著了香橋,香橋斷了,常姑娘就掉到了水裏。”

“不小心?”懷王噙著笑念叨了聲,眼底卻是一片寒涼。

“哪兒來的這麼多的不小心?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不為道長得懷王提醒,怒道,“立馬去找,把剛剛那些人給我找到!居然在玄靈觀縱火行凶,抓到了直接送官府!”

在場的道士立馬受命散去,管他知不知道怎麼找,先找就對了。

不為道長氣的不行,心都揪到一塊兒了。這可是他寶貝兒子的貴人啊,剛剛要是死了,那他寶貝兒子的劫難不就過不去了?

司伯言便在旁邊看著,眸光在他們之間這群人之間來回流轉。通過他們的神情談話,大致猜出了柳成言正在搶救的女子的身份。

應當就是他之前了解到的那女子。懷王從十三郡帶回來的女子,八歸子的貴人,十三郡前任太守張長修的遺孀,那位畫小冊子的神秘畫者,常氏,常樂。

念此,司伯言猛然想到什麼,目光在常樂搜尋了一圈,最後落在她腰間的長錦囊中。正懷疑時,但見照顧她的婢女已經將錦囊取下來,著急忙慌地把扇子拿了出來,嘴裏還惶恐地碎碎念著:“這可是聖物啊,別被弄壞了。”

象牙做的扇骨,扇子一展,扇麵上是一幅江山圖。

對這把扇子,司伯言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看見扇子上明顯浸濕了一部分,司伯言的眉頭一跳,臉瞬間黑了下來,袖子裏的雙手不由得緊攥。耳邊還有十裏的驚呼低聲,“完了完了,扇子還是被打濕了,這可怎麼辦?”

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樣紮在司伯言的心頭,他的心在滴血!

周圍的氣壓明顯低了下來。

懷王將形勢看的明明白白,臉上也笑不出來了,大腦瘋狂運轉,想著有沒有什麼補救的法子。

柳成言背對著司伯言,也能感受到來自聖上的怒火,立馬提醒十裏:“快別說了,將扇子收起來。”

十裏受驚,手忙腳亂地將扇子合上,動作粗暴的讓柳成言一陣心驚肉跳。

還沒再開口,柳成言感覺胸口兀地熱了起來,明白是鐲子的緣故,再看十裏呆傻的目光和她顫巍巍的雙手,眼見著扇子從她手裏滑了下來,砸落在昏迷的常樂手上。心裏大概是明白,皇帝到了跟前兒。

果不其然,旁邊兀地伸出一隻修長的手,利索地將扇子撿了回去。

柳成言忙轉身,看也不看就跪了下去:“草民見過聖上。”

眼看著柳成言都跪了,而且皇帝的臉比家裏的鍋底都黑,一身的怒氣,十裏也不敢耽擱,緊跟著就跪了下去。心裏暗道,這下完了,聖上的命.根子被毀了,阿常會不會被砍頭啊?

“皇兄,那些人居然敢把你最愛的扇子給毀了,如果抓到,一定將他們的腦袋都給砍了!”懷王悠悠笑著,幫忙出著主意泄氣。

司伯言正仔細端詳著豐子善的畫麵。瞧著扇麵上方有一小塊兒,因為浸了水,墨色有所暈染,修長的手指想抹去水漬卻又不敢碰,揪心又心疼。

如果不是礙於天子身份,如果他是個暴君,他真想順著懷王的話往下說,何止是砍那幾個人,直接誅九族!

沉了會兒,司伯言緩了緩,讓有些發黑發暈的雙目休息了下,這才重新睜開眼,憋著惱意道:“扇子到底不如人重要,若是有人故意害人,查到定不能輕易饒恕!這扇子,朕便先帶回去修複。你們也將這位姑娘帶回去好生修養罷,又是火燒,又是淹水,能活下來已經是命大。”

“臣弟恭送皇兄,易雲,護送陛下回宮。”懷王緊接著司伯言的話,先幫司伯言安排了離開的行程。

司伯言沒好氣地瞪了懷王一眼,本來他還想問那個鐲子的事兒,此刻隻能暫時壓了下去。頓了下,緊緊地捏著扇子,咬牙道:“不必了,朕的人都在外麵。”

“恭送陛下!”

懷王和不為道長衝著司伯言的背影恭恭敬敬行禮,等人走的遠了,兩人這才忙轉身蹲在常樂身前。不為道長頓了一下,懷王已經先急問柳成言:“如何?”

此時常樂身上披著件外袍,看材料和樣式應當是易河盛的,常樂本身的衣裳有好幾處都被火給燒了,破破爛爛的,狼狽不已。幸好燒的麵積不大,不至於狼狽不堪,也沒傷到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