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了然:“原來是這樣,那到時候懷王也會去了?”
“自然是要去的。”
常樂突然來了興趣,繼續打探道:“那這打獵好不好玩?”
車夫想了想,如實道:“好不好玩不知道,反正是彰顯各家公子實力的時候。”
“那每次懷王能打多少獵?是比賽的魁首嗎?”
常樂突然來了興致,直接坐在了馬車車門口,興致勃勃地深入打探。
懷王那麼厲害,武功也不錯,騎射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罷?
但這話一問出來,車夫卻是沉默了,麵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每次狩獵,都是他驅車送懷王去獵場,獵場那麼大,他們在外圍也能看到些情況,下來也會聽到些風聲,關於狩獵場上的賽事。
但在聽到懷王的事跡行為之後,車夫也隻能感歎一句。
懷王還是那個懷王,不管在什麼場合都不會變。
“你為什麼不說話?”
常樂將被風吹散的碎發別到耳後,戳了戳車夫的後背,兩條腿兒都已經盤好了,還不見車夫回話。
“這……小人連圍場都進不去,對此不太清楚。”
車夫目不轉睛地直視前方,一想到還有很久才能到,他便有些頭疼。剛剛不應該回答常樂的問題的,誰知道後麵還有什麼刁鑽的問題?
“哦,好罷。”
常樂失望地應了聲。也沒再回車廂裏,身子微微一橫,腦袋靠著無澤那邊的車門框上,兩條腿就蹬著對麵的車門框,算是個愜意的臥坐姿勢。
他們現在是麵陽而行,因著的頭上的直射陽光被車棚擋住,隻有些斜光線落在身上,暖乎乎的卻是不熱。今日太陽並不大,坐在馬車上,吹著暖風,溫度還挺舒服,就是有些濕乎乎的。
常樂抬頭望向晦暗不明的天空,感覺到這兩天天氣有些偏陰沉。如果明日徹底沒什麼太陽,是個陰天的話,那可能就是要下一場暴雨了。
一路向前,隻能聽到轆轆車聲,偶爾還有兩道林子裏的鳥叫聲。常樂瞧著綠林翠山,有些百無聊賴,盯著拉著馬車的馬開始出神。
“無澤,你會騎馬嗎?”
冷不丁地來句提問,靠著車體的無澤輕聲哼了個字:“嗯。”
“你們會武的是都會騎馬嗎?”
常樂有些好奇地偏了偏腦袋,但是目光有限,無法看到無澤的正臉,隻能看見無澤的衣角被風吹的翻飛。
“以前是騎驢。”無澤木聲回話,“老爺做官了之後,才學了騎馬。差不多。”
“騎驢?”常樂瞥著無澤灰撲撲的靴子,已經有些舊了,想了下道,“我還沒怎麼見過驢,之前就在十三郡的街上看見過一些,但是驢是騾子我也不知道,根本分不清。”
“驢的耳朵長,騾子的耳朵短。”無澤很是認真地跟常樂科普知識。
但這對兩者都沒真正接觸過的常樂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好的區分方法。她也不知道怎樣算長,怎樣算短。但防止無澤再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她隻能假裝明白地“哦”了一聲。
“大叔,那個狩獵,王公貴族都帶家眷不啊?”常樂還是比較好奇那個狩獵活動。
狩獵的場麵,常樂隻在電視上看過。轟轟烈烈的,陣仗特別大,看起來特別大氣磅礴,她也想親眼看看那樣的場麵。
或許,到時候她也可以讓無澤帶著她從山後麵翻進去,然後被哪位皇子射上一箭,臨死前她也問一句,你還記得某某地方的某某某嗎?
從此就成了公主,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用賣小黃圖,也不怕駙馬的威脅了。
哦,對了,當朝的天子沒有皇子。
常樂忽然間反應過來,當朝天子是個不孕不育患者。
“對了。”
常樂突然振作起來,捏著下巴,目放精光,像是想透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無澤偏頭,見常樂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就又將腦袋挪了回去。
車夫本來都是要準備接收常樂的信號做出反應的,連車速都給降了幾分,卻遲遲沒聽見常樂的下文。便暗歎自己真的是怕了這位主子的一驚一乍,繼續提著心肝兒往前駕駛。
這頭,常樂是才想明白一件事兒來。
那天皇帝突然找她幫忙,讓她看看身上有沒有鬼怪,又問能不能看到什麼蠱毒。難不成是懷疑自己的不孕不育和這些有關?
皇帝是找她,治不孕不育去了!
得出這麼個結論,常樂驚詫地嘴都合不攏,眼前浮現出司伯言的那張臉來。
兀地,馬打了個噴嚏,叫了兩聲,將常樂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見車夫還淡然地駕著馬車,看來是沒什麼問題,常樂便沒多在意車況,反倒注意上幾個騎著馬從他們旁邊過去的人。
他們看起來悠悠閑閑的,衣著也很隨意,都戴著鬥笠,身上懸著劍,像是“傳說中”的江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