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華畫師。”
容回在愛華要俯身親下去的那刻,慌張地跑到跟前出聲阻攔,兩隻手著急地就想把愛華抓住丟出去。
見愛華眼神迷茫地扭過頭,事情沒有發展下去,容回當即鬆了一口氣,趕緊給他講規矩。
“愛華畫師,我們這兒不興這種禮儀。而且,這位姑娘是懷王府上的人,你可不敢隨便碰。”
容回說著,捏著蘭花指,就小心謹慎又慌張地將常樂的手從愛華的手裏拿出來。親手將他們二人分開,容回這才如釋重負。
他這真的是在為愛華畫師考慮。要是懷王知道這個洋畫師親了自己的人,到時候生氣到宮裏要人怎麼辦?按懷王那種性子,聖上肯定也是很難安撫的。
愛華緩緩直起身,微微一笑,很是歉意道:“抱歉,剛剛是我唐突了。原來你是懷王的女人?”
對於懷王的形象,愛華的印象還是蠻深的。畢竟那樣好看,有女人的柔軟卻不失男人的剛健,這樣將貴族氣質和風流痞態完美結合的男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想到麵前如此優秀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女人,既覺得有些合適,心裏又有些失落。
愛華還沒感慨完,常樂已經很無力地解釋:“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們隻是朋友而已。”
鑒於這位容回內侍在場,常樂沒敢直接說,懷王是她大哥這種話。但從容回內侍的表情來看,他並不是很相信這種話。
“算了,不想說這個了。”
常樂已經疲於解釋這種事,堅信懷王是拿她當小弟的就夠了。轉頭,又是一臉和善的笑意,對愛華道。
“或許,我們也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一起為繪畫藝術交流做貢獻啊。”
“是。”愛華又重新揚起笑意來。
常樂再次有了想摸他那毛絨絨腦袋的想法:“對了,我的名字叫常樂,你以後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愛華點頭:“好。”
“還沒帶你去看過我的畫坊,我現在帶你轉轉,給你介紹介紹。”
常樂感覺聊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想辦法加深一下關係,然後切入正題了。先一步走在前麵,領著愛華往外走。
“對了,聽說你來大氏有些日子了,你學了我們的水墨畫法嗎?”
“還沒機會學。”愛華無奈搖頭。其實他是沒機會學,那些東閣學士不見得會教他。
“那我可以教你啊。”常樂毛遂自薦,“雖然我會的也不多,能畫個基本的,但應該可以領你入個門,如果你還想深入學習的話,可以再找厲害的畫師學習。”
“姑娘謙虛了,你的那幅《八駿圖》就畫的很好,聽聖上,水墨運用的不錯又特別。”
“是嘛,聖上還說了這種話?聖上還誇我什麼了?”
“沒了,就這些了。”
……
常樂帶著德??愛華將畫坊上上下下都轉悠了一圈兒。
愛華在看到新奇區裏的炭筆畫作之後,眼睛直發綠光,忍不住連連感歎,對著畫就開始和常樂各種交流對畫的理解和想法。
愛華從不吝嗇每一句誇讚之言,將常樂誇成了神女一般完美的人物。常樂則是笑成一朵花,瘋狂壓製自己內心的驕傲和自滿。她感覺再和愛華交流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飄到天上當仙女去了。
在聊得最起勁兒的時候,常樂拐著彎兒,把話題帶到了圍獵的事情上去。在得知愛華對一個人在短時間內完成《狩獵圖》這件事感到一些吃力之後,立馬就說自己可以去幫他,順便也想看看圍獵的場麵。
愛華也沒多想,隻覺得這個方法很好,便說他回去後會向聖上提出這個建議,讓常樂作為他的助手,幫助完成《狩獵圖》。
得到這個承諾後,常樂就一直等著愛華的反饋,希望他真的可以幫自己爭取到去圍獵的名額。
這個期待落實的並不慢。
第二天一早,常內侍就又來了懷王府,跟常樂傳了聖上的口諭:
特命,天甲畫坊坊主常樂,八月初五圍獵,協助畫師德??愛華完成《狩獵圖》。
當天晚上,常樂就守在了王府門口。
懷王騎馬,踏月色而歸時,常樂屁顛顛兒地跑到門外迎接。
“你怎麼在這兒?”懷王有些詫異,下馬將韁繩交給侍衛,瞧常樂雀躍的像隻小鳥,不由笑道,“你這是又有什麼好事了?”
“大哥,我能去圍場了。”常樂激動地抱上懷王的胳膊,眼巴巴地瞧著他道,“大哥,怎麼樣?我優秀不?”
懷王偏頭寵溺地瞧了她一眼,道:“你這麼快就和那位洋畫師搭上關係了?”
“這你都知道?是不是任昀跟你說的?”
常樂很是不樂意地掃向任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