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古老的祠堂(1 / 2)

常樂本來是信口胡說,沒想到於單是真的來給母親找藥,一時不由得憐憫,笑意收斂了下來。

“這樣啊,那真是巧。你是哪兒的人?”

“我是從金山江那邊來的。”

於單報了個地名,常樂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兒,瞧向司伯言。

司伯言沉聲道:“今年金山江附近發了大澇,臨近冬日,又發了雪災,災難頻仍。”

“誰說不是。”於單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今年突然有了這麼多的災害,死了不少的人,許多人流離失所,逃往別處。可恨的是,朝廷還不管不顧,眼睜睜地看著。金山江一帶,民生艱難,怨聲載道。”

常樂聽聞這種問題,下意識地便看向司伯言。

司伯言也是錯愕非常,很快又鎮定下來,勉強一笑。

“我聽聞,陛下撥了不少的賑銀與賑糧,開放江南糧倉,將糧食調運過去。如今大雪,又撥了寒衣被褥,如何也不至於到於公子說的程度。”

於單抬眼,冷笑道:“陛下下令和當地落實總是有差距的。金山江乃是大氏與育國的分界河流,地處偏遠,陛下又如何管得到?”

司伯言的眸光漸冷,端坐的身子散發出的陰沉氣勢逼人。

“於公子說的是。”

於單看向司伯言,道:“不知道卜兄是從何處而來?看起來對民生之事,格外關心。從卜兄的言談之間也可看出,卜兄不是一般人罷?”

“家中在圭都做些小生意。”司伯言收斂氣息,淺笑解釋,“平時家教甚嚴罷了。”

於單聞言了然點頭,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常樂,目帶質疑。

常樂抱成一團,一直聽著他們二人討論著國情,自己不懂也不敢隨便插嘴。此時見於單的目光掃過來,嘴角不由的抽了兩下,不悅地瞪回去。

“你那什麼眼神?我是家中的老小,被家中寵著長大,自然和他不同,有什麼好質疑的?”

於單咧嘴笑了笑,不與她繼續辯駁,一切盡在不言中。

司伯言也看好戲似的淺笑。

常樂更覺得他們二人太不會照顧女孩子的情緒,腦袋一偏,躲進角落裏,靠著牆便開始睡覺。

於單和司伯言本來打算再聊幾句,見常樂入睡,也就忍住了。

車外,十裏被風吹的整張臉都埋在了膝蓋裏,緊緊地貼著馬車。

無澤見狀,猶豫了下,將身上的鬥篷取了下來,揚手便蓋在十裏身上。

十裏一驚,猛地抬起頭,下意識抱緊了要落到車下的鬥篷,疑惑地扭頭看向無澤。無澤沒了鬥篷的遮蓋,整個人都暴露在寒風之中,依舊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無澤發現十裏的注視,眸光微閃,僵硬道:“我有些熱,你幫忙拿著。”

“我幹嘛幫你拿。”

十裏臉頰微燙,嘟囔了一聲垂下頭。

無澤餘光掃了兩眼,騰出手來幫她整理了下自己的鬥篷,用鬥篷將她露在外麵的腿腳給蓋上。發現十裏羞愧地目光,僵硬地坐正。

“你要是冷,就跟主子說聲。”

“我才不冷。”十裏勢要保留自己最後的一點倔強。

無澤一如既往地不跟她爭辯,繼續專心地驅著馬車,目視前方,心無旁騖。

十裏枕著雙膝,借著看風景,偷眼看向無澤。

忽然間發現無澤的臉都因長時間刮風而有些皸裂,他的手上也是糙的不行。更關鍵,他也未戴什麼護手的,直接就是光著手驅車。他盤腿而坐,露在外麵的鞋子,鞋底也有不少的磨損。

一路南下,一直都是他驅車,肯定是很累的罷?

……

常樂也就才睡著,忽然聽到外麵的鬼哭狼嚎聲,猛然驚醒。

此時,馬車也停了下來,司伯言和於單撩開了車窗簾子往外看。

“怎麼了?又有人打架?”常樂皺眉詢問。

這到底是什麼土匪地界兒,哪兒都有打架的?

隱約間,那鬼哭狼嚎之中,大多都在喊著“放我出去”,“救命啊”,之類的話。

“看起來是個祠堂。”於單道。

司伯言跟著附和:“嗯,孟家祠堂,應當是前麵那個村子的。”

視線全被他們二人擋住,常樂聽得一臉莫名其妙。正此時,無澤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

“公子,前麵便是川草村了。”

“嗯。”司伯言起身,離開窗口,扭頭瞧向常樂,道,“我們下去罷,走著進村,正好看看這個村子的情況。”

“啊?咱們不是直接穿過村子,不在村子裏麵逗留嗎?”常樂不解問,“這村子裏又有瘟疫,又有什麼奇怪的蟲子……”

“如今看來,咱們需得停留一晚了。萬事小心,應當沒事。”

司伯言說著,又從懷裏取出紅寶石鏈子,傾身替常樂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