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眼睛一瞪,生生將氣憋下。司伯言喊她,她就當做沒聽見。
“十裏,咱們真沒錢了嗎?”常樂也出聲詢問,“這千金散去還複來,咱們窮一時不急的,先把孟大夫給帶走。”
十裏將自己的銀袋子抽了出來,當著他們的麵倒了倒,隻出來了五兩銀子。十裏捏著那五兩銀子給他們看。
“隻有這麼多了,哪兒還有五百兩?”
司伯言與常樂相視一眼,都寫著無奈。
常樂討好一笑,朝村長道:“村長,這隻有五兩,你們也看見了,要不您打打折,就五兩?”
“不行,不行的!”村長擺擺手,神色堅決,“五百兩,多了可以,少了不行。”
“老頭子說話不靠譜,我們連五百兩都沒有,哪兒有多的給你?”十裏雙手一抱,沒好氣地嗤之以鼻。
談判一下子就僵持在原處。常樂他們沒有錢,村長他們不讓步。
司伯言隨手從內裏取出一塊玉佩,道:“我們身上暫時無錢,不知這塊玉佩可能抵押?”
常樂一瞅那玉佩,黑玉質地,鏤空盤龍,龍身交錯,隻看得見一個龍頭。但不用猜也知道,司伯言能拿出來的定是九龍佩,這是代表他身份地位的玉佩。
於單瞧著那塊玉佩,眸光微閃,別有意味地看向司伯言。
十裏見司伯言拿出這玉佩來,甚是得意地挺了挺胸膛,莫名的氣焰在飛漲。司伯言拿出這玉佩,說明他是要亮明身份了。
這些無知村民,見著皇帝還敢再要五百兩嗎?
笑話,要是知道他們把大氏皇帝丟進了祠堂這種虎狼坑裏,肯定都嚇到腿軟了罷?
村長和孟七古瞅了瞅玉佩,兩個人又麵麵相覷。
村長一臉迷茫地問孟七古:“大侄子,你說,這玉佩值不值錢?”
“不曉得。”孟七古搖了搖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仔細地打量那塊黑玉玉佩,“烏漆嘛黑的,誰知道是什麼貨色?再說了,就算它值錢,咱們附近的村子也沒當鋪,這東西對咱們來說沒用。還是錢好使,咱們還是要錢罷。”
聽著他們二人悄咪咪但聲音並不小的討論,常樂等人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之感。
司伯言也默默地將玉佩收在了手中。頭一次發現,他的東西這麼不好使。
“喂,你們這麼不識貨的嗎?就認不出來這玉佩的貴重嗎?”
十裏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村長和孟七古,活像一個囂張的惡仆。
常樂沒發現十裏還有這方麵的潛質。
“我們看不出,我們就要銀子。”村長理直氣壯地懟回去,說的十裏啞口無言,又道,“這玉佩值錢,那你們就自己當了去,然後拿錢回來買人。你們來回快的話,沒準兒孟久還活著。”
“你!”十裏氣的雙手叉腰,瞪著他們道,“你們這群無知的刁民,你們知道我們公子是誰……”
“十裏!”
常樂一聽她這架勢是要爆出司伯言的身份,忙出聲打斷。他們現在爆出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畢竟這偏僻山村的,弄死了皇帝也沒人知道。
“阿常,他們就是故意刁難我們的!”十裏理直氣壯,見無澤麵無表情地走向了村長他們,立馬質問,“無澤,你幹嘛去?”
無澤沒理會,走到了警惕著的村長和孟七古麵前,站定。
孟七古攔在了村長麵前,盯著渾身煞氣的無澤:“你要幹什麼?”
常樂瞧了司伯言一眼,眼神詢問。如果無澤要動手的話,他們是幫忙還是阻攔?
司伯言垂眸,氣定神閑。仿佛在說,看情況。
“對,無澤,打他們!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打到他們牙齒滿天飛,打到他們服!讓他們欺負我們!”
在十裏囂張的大吼時,拿著棍棒守在兩邊的村民,立馬拿著棍棒湧上去,將無澤團團圍了起來。隻要無澤敢動手,他們就直接把無澤杖斃。
無澤眸子瞬間沉了下去。
村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棍棒,時刻準備著。十裏嘴角漾起得意的笑。
兀地,無澤伸出手了!
眾人神經緊繃。
無澤彎下了腰!
眾人不禁有些疑惑。
無澤直接脫了鞋!
“他在幹什麼?”
村長見無澤將手伸進了靴子裏,不解地看向孟七古。孟七古也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十裏捏著下巴,一本正經地分析無澤的動作,道:“難不成,無澤是在掏暗器?但是在鞋子裏,是不是味道大了點?”
聽見十裏的分析,孟七古猛地抱起村長往旁邊跑,嘴裏喊了個字“打”!拿著棍棒的村民,立馬揚手,使足了力氣。
就在眾棒落下的瞬間,無澤站起了身,麵無表情地遞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