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就是這麼養大的(1 / 2)

常樂整理了一堆木柴,已是一身的寒氣,忙又跑回火堆邊,挨著十裏坐下。

一冷一熱,立馬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伸手又探了探十裏身上的體溫,發現她的高燒已經退了下去,這才算是徹底的放心。

“十裏你怎麼還不醒?”

常樂撓了撓腦袋,直接將鬆垮垮的發髻拆散,用五指當做梳子捋順。瞧了瞧麵前的火堆,又看著河邊火光照著的兩個人影,一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隨著不斷南下,越是接近蓬萊穀,就離繁華的城鎮越遠。

想想她好容易從十三郡那個小山城,遷到圭都這樣的國際大都市,還沒享受幾天豪華的生活,就又跟著皇帝跑到比十三郡還落後的村子。現在更是仿佛回到了原始社會,開始自給自足的生活。

生活就是這樣的起起落落,再落。

古詩中有“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到她穿越回古代,隻能看見“朝為天子,暮為野人”,山野之人。

如果不是環境惡劣,常樂覺得就在這兒找個地方養老,也可以。

“公子,這魚太腥,還是我來罷。”

無澤的聲音很小,但在寂靜的夜裏十分清晰。下瞬,便聽見了司伯言的聲音。

“嗯,便交給你了。”

語氣中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很是理所當然。常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很明顯,是司伯言不會處理魚,無澤看不下去了。

不多會兒,他們二人從河邊走了回來。

司伯言雙手負背,麵色淡然地走在前麵。無澤跟在後麵,手裏拎著幾條已經處理的幹幹淨淨的魚,魚都被用木棍穿了起來。

常樂笑了笑,嘴上也留了情,沒有趁機揶揄司伯言。

“十裏還沒醒嗎?”

司伯言見常樂把頭發放了下,略微詫異了下。問著話在她旁邊坐下,泰然自若地看著無澤將穿著魚的木棍放在先前搭好的支架上。

常樂立馬回話:“還沒,不過燒已經在退了,應該也快醒了。”

“主子,匕首。”

坐在對麵的無澤將洗幹淨擦幹的匕首遞給常樂。

常樂雙手抱著膝蓋,並沒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笑盈盈看他。

“你拿著罷,你的劍不見了,先用這個代替。”

無澤猶豫:“這是你防身的。”

“有你保護著,我還要什麼防身的?”常樂好笑看他,“你先拿著。等回都城,我給你重新弄把劍,你再還我。”

重要的是,如果有人來殺她,她也無法在第一時間拔出匕首來保護自己。

這匕首在她這兒的作用,也就是削個木頭殺個魚什麼的了,簡直是大材小用。

司伯言默默地瞧了常樂一眼,看著她臉上真誠的笑意,不由得微微動容,又想起她說的那句話。

拿心拿命相交……

無澤猶豫了下,將匕首別在了腰間,翻了翻魚,認真地凝視著常樂。

“主子,我教你些防身之術罷?”

“防身之術?”常樂感興趣地看他,仔細想了想,又搖頭,“我連防狼之術都學不好,防身之術,聽著就很難。我都一把老骨頭了,不適合折騰了。”

“都是些簡單的,你學的會的。”無澤沒打算就這樣放棄,繼續勸說著常樂。

“那也隻能回去再學了。”盛情難卻,常樂隻好答應,卻有從無澤的堅持中發現了什麼,皺眉道,“無澤,你是不是有了別的打算?”

無澤臉色微僵,木然看著常樂。司伯言也別有深意地看向無澤。

“你是不是不打算再跟在我身邊了?”

常樂再次發出疑問,頓了下,還不見無澤回答。想著是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嚇著無澤了,便調整了下情緒,微微笑著。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聽你的話像是在做好離開的最後安排似的。你如果走的話,我也是高興的,本來一開始你就不用跟著我的。當初你不知道原因,現在你也知道了原因,我也不用再多說。”

無澤默了默,道:“沒有。我隻是看主子太弱,我又不能時時刻刻跟在身邊,想教你些身手,必要時能自救罷了。”

常樂聽著無澤的解釋,錯愕地張了張嘴。她難得能聽見無澤說這麼一長串的話,看來無澤也是在意這個問題的。

可他的解釋,是急著掩飾自己要走的事實,還是真的沒有要走的打算?

“你現在嫌棄我弱了?”常樂拋開自己的多想,故作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我弱又怎麼樣?還不是好好地活到了現在?”

無澤微微一歎:“那都是每次有人能及時護著你。”

他的話,常樂無法反駁,隻能保持沉默,定定地看著火堆,陷入沉思。

夜間的空氣靜靜流淌著,無人說話,隻有火堆裏的劈裏啪啦聲。

……

在河對岸,山坡頂上,有個兩進的房院,前院用籬笆圍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