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花顏樓內,一群人或倚或靠,滿目清明的看著乏味的歌舞。
離炎進來時,幾人已經喝了一陣兒,卻未有醉意。
“呦!可算是將魔君陛下等來了啊!真是不容易!”
離炎剛一進門,便被胥陽逮個正著,調侃了一番。
“來來來,魔君陛下快上坐!”
離炎有些無奈,順著他的意思坐了下去。
“離炎可是我們這批靈山裏如今地位最高的了吧?今日這酒宴可得你掏銀子了!”
胥陽說著,而後將倒的溢出來的酒杯塞在了離炎手中,高聲道:“來,讓我們敬他一杯!”
廂房中的氣氛被胥陽帶的火熱,離炎也從之前那種狀態中回神,幾杯清酒進去,在場的人都放鬆了許多。
離炎單手撐著桌案,百無聊賴的掃過在場的人,大多都是求學時關係親近的人,可是人中,卻不見清樾的身影:“清樾呢?怎麼不見他?”
“不清楚,傳音鳥尋了多遍也未曾尋到,去了巫師殿,魔侍說他早就出去了。”胥陽攤了攤手,勾起一抹邪笑道:“難道是被那個魔女拐走逍遙去了?”
離炎失笑,也沒在意,接著同他們吃酒。
杯中酒空了又續,幾番下來,都有了些醉意。
可這人,一單醉了,就容易被支配,被混亂,被迷糊。
“離炎,聽聞你同塗音和離了?”
不知是從誰的口中,忽而冒出這樣一句話,整個廂房瞬間靜了下來。
離炎緩緩抬眸,看著沉寂的眾人,兀自拿起酒壺給自己添了杯酒而後道:“沒錯,和離了,正好趕上今日,省得再同你們知會了。”
胥陽見離炎的模樣,忙接著話說到:“是啊,來來來,正好,我們都敬阿離一杯,算是恭賀他終於得償所願!”
氣氛終於鬆了下來,可如何也不像之前一般鬆弛。
“既然如今你同塗音和離了,那我也就沒什麼可忌諱的多言兩句。”
坐在離炎對麵的赤霄倏然開口,或許是酒氣襲上了頭,他頗有些激動。
“塗音是九尾狐族,天生的美貌,靈山求學時,可謂是頗受追捧。”
赤霄回憶著那時的情景,忽的站起了身。
“重要的是她不但貌美,性子上也是一等一的良善,想當初,我還曾興過將人拐回去的念頭,隻是可惜她心裏頭隻有離炎,根本不曾看過我一眼!”
“你這話說的,阿離長的比你不知俊俏多少!若是我,怕是也不會看你!”
“就是!”
旁邊的人附和著。
離炎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良善?
塗音那女人若是說的上心底善良,那這世間就不會有惡毒的人!
“你倒是說說看,她怎麼個良善法兒?”
胥陽一旁調侃著。
“大抵是八百年前吧,我們被師父扔去了虛無之境的事,你們可有印象?”
赤霄端起眼前的酒,一口喝幹,接著說道:“那次阿離受到凶獸暗算,就是塗音憑著一己之力將人背下來的。”
伴隨著赤霄的聲音落下,離炎一怔。
八百年前的那一次,他自然記得。
那時他們身上的妖力,魔力盡數被師父封住,他一時不察被凶獸重傷以至昏迷。
他至今不曾知曉背他出去的人是誰,但是絕不可能會是塗音那個女人!
胥陽驚愕的搖了搖頭,滿是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以離炎當時的身量,塗音那般纖細的身子怎麼可能背的起?”
“胥陽,這件事赤霄並無謊話,我也是親眼瞧著的。”
另一人忽然開口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