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瞪著眼睛,喃喃的念出一個名字:“孟荊白。”
他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另一隻手則搭在門把上,白襯衫的袖子擼起,露出半截的手腕上戴著一枚名貴的腕表,如同他的主人般內斂卻不失奢華。
孟荊白劍眉微挑,睨著黎若的鳳眸輕眯,似乎同樣在驚訝,會在這裏遇到黎若。
輕抿著薄唇,並不急著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黎若吞咽了下唾液,她緊握著門卡,想假裝自己沒有看見孟荊白,直接開門進去的時候,男人卻先一步上前,抵在了門前,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黎若,我不是貓,你不是老鼠,需要這麼害怕?”
低沉的語氣,清冽磁性,但黎若卻從裏麵聽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確實不是貓,可是他比老虎還嚇人啊!
黎若眨了眨眼睛,無辜的道:“孟總,麻煩你讓讓,我要進去休息。”
孟荊白的俊臉一瞬冷了下來,薄唇微啟:“所以?”
“所以請你讓開。”黎若氣的咬牙,真想拳頭糊孟荊白一臉,這還有什麼可所以的!
但她慫,她不敢!
黎若這個人,說她囂張她確實很囂張,大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可一到孟荊白跟前,她就瞬間成鴕鳥鵪鶉,恨不得挖個坑藏起來。
除了刺刺孟荊白,找點他的不痛快,壓根不敢動真格。
畢竟這廝,可不會對她憐香惜玉,手下留情,總有辦法折騰到她自己求饒認輸!
“好。”在她以為,孟荊白還會繼續堵著她的時候,他出奇意外的鬆了口。
黎若圓睜著杏眸,驚愕的看著他。
孟荊白真的鬆開了放在門簷上的手,但下一秒,在她的目光下,卻並沒有離開,而是轉身進了她的房間!
黎若急了,連忙去拉孟荊白的手臂:“孟荊白,你丫的瞎嗎,你走錯了,這是我的房間!你給我出去,我不歡迎你!”
她是讓他走,可沒讓他進她的房間!
男人深眸落在黎若握著他手臂上的蔥白素手上,勾起的薄唇嘲諷:“欲擒故縱玩多了,就沒勁了。”
欲擒故縱?
去他娘的欲擒故縱!
“孟荊白,我沒跟你開玩笑,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你說過的,隻要我沒主動找你,你就不會出現在我眼前的!”她憤怒的低吼,將那天在車上,他對她說的話,完完整整的還給他。
雖然原話不是這樣,但他意思就是這樣的!
好不容易才斷了的心思,黎若可不想前功盡棄。
孟荊白走到沙發前坐下,雙腿重疊翹著二郎腿,抬眸看向她。
審視的目光,看的黎若渾身不自在。
黎若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問他:“你究竟想怎麼樣?”
孟荊白冷笑了一聲,“黎若,別裝傻,你大費周章的跟著我到這裏,別不承認你沒有目的。”
“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是跟樂樂來這裏散心的,不是跟蹤你來的。”黎若有些惱怒,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
但相比於她的憤怒,孟荊白倒是要淡定許多,那篤定的眼神,分明不相信她的話。
換做是其他人,黎若定當要嗤笑他的自信不要臉,她沒事幹嘛要跟蹤!
但對象換做是孟荊白,這話黎若說不出來。
無因其他,隻因為她前科太多。
在那漫長的倒追時光裏,她總能用各種方式打聽到孟荊白的下落,假裝偶遇,黏在他的身後,跟個甩不掉的尾巴似的。
隻不過是,現在她的位置跟孟荊白倒換了而已。
從前是孟荊白躲她,現在輪到她來躲孟荊白。
黎若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無奈又真誠的對孟荊白道:“孟總,以前是我年少無知,對你多有冒犯。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對你,真的再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可以發誓!”
說著,她就真的要舉起手發誓。
孟荊白的視線卻剛好落在她的肚子上,旋即勾唇冷笑:“你讓我相信一個懷著我的種的女人,對我沒有非分之想。黎若,你當我是傻子?”
黎若一噎,覺得臉疼,但在孟荊白跟前,她並不想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
嘴硬道:“孟荊白,我說過了,這個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跟我沒關係,跟誰有關係?”孟荊白掏了根煙叼在薄唇裏,準備點火的時候,看到隆起的肚子,他便又熄了火:“還是你準備說,這個孩子是沈澤霆的,還是顧子俊的?”